宋元大感不妙,本能的趋利避害。
何况她也未曾打算过今日便与他周旋。
转身就要出门。
程云节刚给她买了糖葫芦过来,刚走到门口,便看见宋元从归一楼里出来了,当时还有些纳闷,
“主子,您怎的又出来了?”
宋元接过他手里的糖葫芦,恨不得抡起来打死他。
“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
程云节还未曾继续问什么,宋元便感到后脖颈就是一凉,一个声音凉凉的响起。
就像是炎炎夏日突然陷进了冰窖里。
“你这是要去哪啊?”
“怎么,不进去了?”
程云节听到这声音便往宋元身后望去,当即便是倒吸一口冷气。
坏了。
竟是夏侯锦山这厮。
今日,怕是无法善了了。
宋元心知今日避不过,咬咬牙才转过了身子。
“进,怎么不进,我出去拿个糖葫芦而已!”
宋元微微扬了下巴看着夏侯锦山,端的是理直气壮。
这里怎么说也是她的地盘,凭什么要去怕他?
夏侯锦山看着她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磨了磨后槽牙,又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男随从程云节。
一点一点的想了起来她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个子高高的“丫鬟”。
脸色越发的阴晴不定。
夏侯锦山点点头,声音里的凉意越发的浓烈,
“很好,你可真是很好。”
宋元啪的一声打开扇子,
“我自然是很好。”
夏侯锦山咬咬牙便再也压不住怒气,拎了宋元的手臂便往雅间里去。
程云节当即便是一掌对着夏侯锦山打了过去。
夏侯锦山自是不会平白受了这一掌,腾出一只手便接了下来。
“轰!”
归一楼内外当即便是气浪翻涌。
这拍卖会尚未开始,大门便是已然化为了碎屑。
程云节在气浪冲击之下微微退了半步,很是有些气血翻涌,微微压制方才咽下了喉头之处的腥甜。
一阶之差,竟是差了这样多。
夏侯锦山心下亦是惊骇,这死女人的随从竟是八玄高手!
虽不及他如今九玄之威,但这八品已然十分难得了。
纵观大陆,也不过是几十位。
这样的高手,哪怕是在他们大齐,也是地位尊崇之极的存在。
哪一个不是身居高位,抑或是被供奉着?
这死女人何德何能,竟能让这般高手心甘情愿的跟随?
还是这般的似随从奴仆一般的跟随,甚至还扮过侍女,当真是没有一点高手的操守与底线。
夏侯锦山握着宋元的那只手不自觉便是紧了紧。
宋元看了看程云节,
“好了,一同跟他走吧。”
一盏茶后。
归一楼的天字号雅间里。
夏侯锦山脸色微黑的坐在主位上。
宋元老神在在的坐在另一边揉着手臂,身后还跟着一位虎视眈眈的随从,似乎是对夏侯锦山的防备极深。
而景云则是坐在另一边。
偌大的一个圆桌,竟是坐出三方割据三足鼎立之势。
景云正坐在这雅间里没多久,刚让人把茶水和点心端了上来,尚还未曾享用。
这司空山便是拎着一个人回来了。
景云刚端起的茶,一连喝了几次都未曾喝完。
这司空山一脸的怨妇样是何故啊?
他这明明拎回来的是个男子,为何如此啊?
景云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不敢往深处去想,越是要忍住不去想便越发的忍不住去想。
此事却也不好问出口去确认一二。
但是他观这两人的样子,一时间也是觉得不必再确认了。
景云“深思熟虑”过一番之后,看着夏侯锦山的眼神都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