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郁闷的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朝素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气的她把书扔到了桌子上,“我不喜欢,换一本。”
“那您喜欢什么样的书呢?”无奈的叹了口气,任劳任怨的将这本书与之前的那些摞到一起,伊斯梅尔从剩下的书里面挑出了一本小说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随手接过小说翻了几页,又兴致缺缺的扔到了桌子上,“我喜欢……”她仔细想了想,忽然眼含期待的盯着他道:“我想出去玩。”
“真是抱歉,伤口还很严重,我不能让您出去。”笑着拒绝了朝素,他拿起下一本书递到了她面前。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拒绝朝素了,已经可以娴熟的无视她可怜巴巴的眼神与扯着他燕尾服的不安分的小手。
没有接那本书,而是抱臂向后倚到了柔软的沙发靠背上,活脱脱一副大佬坐姿,“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那你总该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醒了的?”
她可不信真有这么巧合,就让他刚好撞见自己出门,一定是他在房间里动了什么手脚。
朝素会问这个问题伊斯梅尔毫不意外,他早就猜到朝素会问这个,而他也根本不打算瞒着她。
“我在您床帘上挂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铃铛,“只要您的床动了,这里的铃铛就会响。”
这种东西朝素真是闻所未闻,她一方面窝火他在自己房间里放这种东西,一边又忍不住想杠他。
“如果我只是翻身呢?”
“那我就去为您整理好被角。”他认真的回答让朝素一时无言,她完全无法想象这个男人会在睡梦中因为一点风吹草动,或者只是她不经意的一个翻身,而被频繁的惊醒。
这认知让她忍不住的心软,闭了闭眼试图藏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朝素对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腕,那上面有一个黑色的玫瑰花印记。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我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手上有这么个玩意。”
伊斯梅尔微微笑着,扯开了自己穿的一丝不苟的白衬衣的领口,在他的脖颈处,有一朵红色的蔷薇花。
朝素在他扯领口时还有些疑惑,在看到这个花纹时,她就彻底坐不住了。
她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揪着伊斯梅尔的领子,那眼神仿佛炸了毛的猫咪——至少伊斯梅尔是这样认为的。
“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手脚,现在、马上、立刻把契约解除!”
好脾气的掰开她的手指,将衬衫板板正正的整理好,他笑眯眯的眼睛里满是得逞的笑意:“这是该隐的婚契,即使死亡也无法使我们分开。”
最大的隐瞒被拆穿,伊斯梅尔干脆收起了那些温柔恭敬的表象,平生一次的将他隐藏在骨子里的属于血族的贪婪与偏执暴露在朝素眼前。
他伸出手心满意足的抱住了他的爱人,虽然他下一秒就被推开了,但他丝毫不在意。血族拥有漫长的时间与生命,时间会改变一切,他的伊迪丝早晚会接受他的,即使是不得已的认命。
“啪!”伊斯梅尔带着笑意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可是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颇为心疼的抓过朝素的手吹了吹。
“契约会反弹对彼此的伤害,你打我只会弄疼自己。”
朝素被他的这态度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生气之余还让她忍不住从心底发冷。
“你到底是瞎了眼看上我哪里?”朝素自认为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孩,性格、才华、见识都平庸的很,难道只是靠着这张脸吗?
“呵……”轻笑一声将眼前的女人搂进自己怀里,贴在她耳边轻声诉说自己的心意。
“我爱您,是我的心告诉我的,那个无用的器官……只要我看到您,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他垂眸轻笑,愉悦的笑声透过胸膛传入朝素耳中,酥酥麻麻的勾人。
“您不该如此妄自菲薄,您是我漫长生命里唯一的温暖。”
爱上您之后才知道,过去的苦难都是为了遇见您而承受的。
这番实在是真诚又卑微极了,朝素几乎都要心动了,可是手腕上的玫瑰花纹又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朝素眼前这个深情的男人做过怎么样过分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骗婚!”朝素愤愤不平。
相比之下,原则上不允许宿主谈恋爱的系统反而更加淡定:“你是少块肉了还是被欺骗感情了,还是赶紧把圣器骗过来毁了才是当务之急。”
“有道理。”朝素恍然大悟,等她把圣器砸了,拍拍屁股走人,还用怕这人面兽心的狗男人吗。
于是此后的日子里朝素调转思路,一门心思全扑在找圣器上,完全没有注意伊斯梅尔那越来越危险的脸色。
“抱歉,难道您来我的房间就是为了把它弄乱吗?”伊斯梅尔本来听到朝素想要进他的房间是还是很开心的,只是看着他的房间逐渐被翻找的宛如遭了贼一样,他的脸色就渐渐沉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要整理房间,而是他的满心欢喜不过是别人的别有目的,这认知令他心里颇为不爽。
“不,我只是想看看。”朝素毫不思考的谎言张口就来,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早已被看透一切。
“您是在找这个吗?”透明的玻璃瓶中,纯白色的种子上生着两片娇嫩的幼芽,如果不是那上面鲜红诡异的叶脉,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植物一般。没有什么花里胡俏的特效,也没什么令人闻之一震的异象。
但是朝素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就是圣器,她双眼放光的凑上去,“这是圣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