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斯眨巴眨巴眼睛,心说这左千户是真生气了啊,如果不是一家人,人家黄雪梅绝世高手能任由左千户呼来喝去,还没有怨言,而且看傅月池和鬼仆的表现,这黄雪梅就是二夫人没跑了啊,这左千户肯定是生气说的气话。
想到这,朱斯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让她进车厢来,现在这外面兵荒马乱的,一个绝色女子在外面太危险了。”
左千户跟自己别扭了一会,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朱斯把黄雪梅叫进来。
朱斯长出一口气,感觉自己背后都被冷汗打透了,但没办法啊,现在傅月池情绪不对,往常只要傅月池一开口,左千户自然是无忧不从,但现在傅月池情绪不对,左千户情绪也不对,朱斯继续呆着,那便是夹在中间,迟早要成为左千户的发泄口,倒不如把黄雪梅拉进来,或许会有转机。
出了马车,鬼仆首先给朱斯竖了个大拇指,鬼仆作为车夫,车厢里的话他听了大半,自然知道这朱斯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朱斯探出头,挥手让黄雪梅上车,黄雪梅犹豫了一下,这才腾空而起,将坐下马匹的缰绳绑在马车后的同时,轻轻巧巧的落在鬼仆旁边,一探身进了车厢。
朱斯心里暗赞一声漂亮,心说左千户说的真是不错,这黄雪梅功夫果然高,而且艺高人胆大,朱斯在马车上甚至感受不到黄雪梅落下时的冲击力,而且看黄雪梅这几下流畅自然,仿佛走路一样平常,以小见大,可见这黄雪梅自身本领到底有多高。
等朱斯进了车厢,便见黄雪梅和傅月池拥在一起,傅月池靠在黄雪梅怀里一边哭,一边诉说这几日的遭遇,尤其是听到了她家人遇害后的事。
黄雪梅又是安慰,又是帮傅月池打气,眼看的傅月池的情绪一点点好转,甚至还被黄雪梅逗笑。
朱斯这才长舒一口气,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顺带又是在心中猛夸这《千户地书》的厉害。
没错,朱斯也被拐带成了“左吹”,他这段时间除了日常听左千户讲课以外,还被傅月池和鬼仆教授学问,傅月池还好,教些读书认字什么的,但鬼仆则是资深“左吹”,教授知识的时候,不断夹杂私货,把左千户吹的天上少有,地下全无,连带着把《千户地书》也吹成旷世奇书,当然,现在还要加上《千户天书》。
朱斯每日听左千户那些离经叛道的言论听的怀疑人生,又被傅月池教授当下正统学问,两相冲突,搞得朱斯现在都有点神经质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鬼仆还在一个劲的吹天地二书,因为鬼仆和朱斯地位相近,相处起来也没有什么地位差距和隔阂,交流起来自然方便,而且朱斯也更容易理解,这样一来,朱斯自然而然的全盘接受了鬼仆的“世界观”,成为了“左吹”,而又因为朱斯同时被左千户和傅月池教授知识,所以他对天地二书的理解也最为深刻。
《千户天书》已经损坏遗失,而且里面讲的都是些具体的矿藏、民生之类的玩意,对朱斯的影响比较小,但《千户地书·上篇》可是一些“思想”和“主义”,里面一些言论和说法简直就好像在朱斯这个小脑袋里放了一颗炸弹,炸的朱斯晕晕乎乎,仿佛能联想到无数东西,又仿佛什么都看不懂一样,但结合平日里的种种,朱斯却又发现这《千户地书》上下篇好像可以适用在任何场合,任何地方。
刚才朱斯便是想到《千户地书》的内容,所采取的“自救措施”,眼看手段有用,朱斯自然要在心中吹一把左千户,这可是“左吹”的习惯,由鬼仆传下来的习惯。
坐回座位,朱斯翻着《千户地书》,觉得刚才他的手段又像是上篇中的“转移矛盾”,又像是下篇中的“围魏救赵”,但仔细一想,又觉得都不像,便在心中再次感叹此书的神奇,专心看起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