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似乎料到凤二爷和方诗雨不会下楼吃饭,什么也没问,直接让蛮姨上菜。
看到凤二爷和方诗雨没下楼吃饭,俞听雪心里的担忧不但没放下,反而更甚,凤承浩失踪那么久,回来身上带着伤,凤二爷和方诗雨肯定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尤其是方诗雨,她还记得自己用盆栽砸伤凤承浩那次,送凤承浩去医院,医生给凤承浩包扎后说没有大问题,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
第二天,凤承浩不肯出院,她和凤承允没辙,只好由着他,方诗雨回来后,凤承浩更是连续住了好几天院,足矣说明方诗雨多在乎她儿子。
这次,不知道凤二爷和方诗雨会怎么对付凤承允,她真担心。
她想问问奶奶凤承浩的伤如何,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同时也怕奶奶想起凤承浩的伤,心里难受。她也猜测过凤承浩的伤可能是假的,下楼看到奶奶的神色,她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凤承浩的伤是真的。
对了,凤承浩是怎么受伤的?是在凤承允关着他的时候受得伤?还是放了他后,他自己不知道在哪儿受了伤?
若是凤承浩自己弄伤自己,带着伤回来只为嫁祸凤承允,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碗里忽然多出一块鸡蛋包肉,打断了俞听雪的思绪,紧跟着,凤承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吃饭你也能走神,脑子里琢磨什么呢?”
俞听雪愣愣的偏头,看着凤承允,她能说是在琢磨凤承浩的伤吗?
显然不能。
低头吃饭的奶奶,听了孙子的话也抬起头看着听雪,俞听雪回神刚想转开目光,又对上奶奶的目光。
“听雪,是额头还痛吗?家庭医生给你的药膏擦了没?”凤奶奶关心的问道。
“擦……擦过了。”结巴了一下,俞听雪连连点头,脸却不争气的发热,因为想起凤承允帮她擦药时,那个差点让两人都失控的吻。
眼角瞄见凤承允脸上得意的笑,俞听雪的心咯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窜起。
“对,她擦过了。”凤承允接话,先看了奶奶一眼,回过头看俞听雪时,又坏心的补上一句。“我帮她擦的。”
清脆的声音响起,俞听雪手里的筷子掉在桌子上,她连忙捡起筷子,紧紧握在手里,小脸一脸通红。
她脸红的样子,很像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凤承允忍住抓她过来咬一口的想法,大掌轻轻覆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语气低柔醇厚。“我们是夫妻,我帮你擦药天经地义,在奶奶面前不用害羞,她老人家见我们感情好,只会高兴。”
“对对对,我很高兴。”凤奶奶笑着附和孙子的话,看着孙媳妇红彤彤的小脸,欣慰的说道:“看着你们小两口感情好,我是真高兴,很高兴。”
她高兴不光是看到两口感情好,还有孙子对媳妇的体贴,懂得体贴和照顾自己媳妇,说明孙子是真正的长大了,她现在只要等着抱曾孙就好。
想着不久的将来,家里会多一个白白嫩嫩的娃娃,凤奶奶就笑得合不拢嘴。
俞听雪朝奶奶尴尬的一笑,垂下头,一只手悄悄放在桌子下,狠狠的在凤承允腰上拧了一把,他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
一会儿不捉弄她,他能死吗?光拧一把还不觉得解气,又拧了一把。
凤承允说是知道她此时的想法,肯定会回她一句,不会死,但心情肯定没有捉弄她来的舒畅。
小女人是真下狠手拧他呀,凤承允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盘算着,最好拧自己身上能被她拧出些淤青来,这样的话,吃完饭两人回房,他才有借口拐她帮他擦药,因为是她狠心拧出来的淤青,自然该她负责给他擦药。
想起擦药,凤承允又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奶奶,给听雪擦额头的那盒药膏,一天擦几次啊?”擦药的时候他问了听雪,结果听雪说她没记住。
“啊?”凤奶奶正做着抱曾孙的美梦,听了孙子的话一愣,回答说:“家庭医生和听雪说的很清楚,你问听雪啊,怎么问起我来了。”
凤承允也不迂回,直接说:“她忘了。”
“忘了。”凤奶奶又是一愣,眸光移到听雪身上。
俞听雪垂着头,尴尬的不行,如果可以,她真想钻到餐桌地下去,太丢脸了,家庭医生跟她说的时候,她一直心不在焉地想着凤承浩的伤,压根不知道家庭医生说了些什么。
“三少爷,家庭医生和三少夫人说的时候,我站在旁边,所以,我记得。”蛮姨在此时开口,看了眼尴尬地想钻桌子地下的俞听雪一眼,继续说道:“家庭医生和三少夫人说,药膏早中晚擦一次,不出三天,乌青就能消失,最多擦一个星期就能全好,疤痕都不会留下。”
“对对对,我记得家庭医生说的最后一句话,不会留下疤痕。”俞听雪连忙附和蛮姨的话,想挣回一点面子。
“谢谢蛮姨。”凤承允先向蛮姨道谢,然后挑眉看着俞听雪。“你现在又记得了。”
俞听雪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垂下头,决定今天之内再不和他说话。
凤奶奶看着孙子欺负自己媳妇,用筷子打了一下孙子的手臂,说了声不准欺负我的孙媳妇儿,害的俞听雪直到吃完饭都没好意思抬起头看奶奶。
额头上有伤,俞听雪顺理成章的和凤承允说自己不跟他去公司了,凤承允没强迫她,看她的眼神却很复杂,复杂中似乎还掺杂着别的什么东西。
以前,俞听雪只要不上班的时候,除了回去看爸妈,就是窝在自己和表姐租的房子里,抱着手机要么看电视,要么打游戏。以养伤为由,呆在家里,她倒是没像在出租屋那样,抱着手机看电视或打游戏,而是陪着奶奶,不是在客厅看着奶奶织围巾,就是在奶奶的房间里看电视。
第一天,吃中午饭时,凤二爷和方诗雨,甚至是凤承浩,都没出现,吃晚饭时,三人也没出现,俞听雪觉得奇怪了,但出于避嫌的考虑,什么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