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雯雯的脑海中闪过什么,俏丽的眸闪了闪,面上却已经微笑着伸出手,就要握到对方时,一双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
那双大手目的明确,一只手想去攥着女人的手阻止她与冯峰握手,另一手直接去拿女人另一手上的名片,动作很快,根本没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就把那只小手攥在手里,名片也被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但与此同时,女人的脚狠狠地踩在他的皮鞋上,没半点儿留情。
她的体重虽然轻,但却是用了全力,所以带来的疼痛可想而知。
贺铭闷哼一声,松开了攥着的手,随即被汪心灵一把推出好几步,连带着跟在后面的文钊也收到了殃及。
冯峰好奇地朝贺铭看了一眼,问邵雯雯,“这位是?”
“是个骗子,”邵雯雯的声音很冷,“一直想骗我和我阿姨的钱,我们不给,他就一路跟上车。”
骗子?
不少人向衣着得体地毫无骗子特征的贺铭投去鄙视的目光,甚至有人在拿手机拨打110。
邵雯雯说完上一句话,看了一眼被扔进垃圾桶的名片,脸上重新布满笑意,对冯峰道,“你的名片还有多的吗?”
“有有有。”冯峰从贺铭身上收回目光,再拿了一张名片给邵雯雯,后者拿手机记下了电话号码,然后拨了过去,“这是我的号码。”
冯峰赶紧拿出手机,标注好姓名,“以后常联系。”
邵雯雯颔首。
身后被踩了一脚的贺铭,脸上渐渐有了恼意,黑眸好似有小火焰在烧,等脚上稍稍舒缓就又抬脚往前。
只不过,这次他没在邵雯雯背后停留,而是绕过了后者,停在后者与冯峰之间。
正当大家在想他要干什么时,他长腿一抬,就踢在了冯峰已经拿到地上的行李箱上。
咕噜噜咕噜噜……
行李箱顺势滚到了车厢连接处。
然后,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要转身离开。
这时,从9号车厢方向来了两个穿警服的男人,问众人,“谁在这儿行骗?”
不少“见义勇为”的人指向趾高气昂的贺铭,“不光行骗,还欺负人,把这位的行李箱踢走了。”
明显是领导模样的警察,看向不但一点儿没有胆怯,反而勾唇对着纤细的女人笑地意味不明的男人,招招手道,“走这儿来,难道还要我过去请你?”
贺铭上勾的嘴角渐渐演变出笑意,“难道不请当事人一起过去?”
“脑子还挺清楚?”领导模样的警察又问众人,“哪个被骗了?”
围聚的人群先是静了五秒,随后有好几个指向邵雯雯。
那警察看了一眼纤细的女人,“姑娘,跟我们走一趟,说说他是怎么骗你的?”
邵雯雯不想耽误时间,低垂着眸,用分外绵柔的腔调对警察道,“我跟房东约好在出口见……我和阿姨弟弟,在江城无亲无故,好不容易找到个房东,我怕去晚了房东把房子租给别人。警察大哥,这个人虽然骗了我家一大笔钱不够,我爸爸还因为他去世了,但我也不想追究了,只想摆脱……为了不让其他人再成受害者,你能不能把这个人带去好好教育一番?”
世人多少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所以当她用绵柔的声音说话,再搭配低垂的眉眼时,那曾经高高在上的骄傲、强势的神情顿时就变成了柔弱,让包括警察在内其他人都为之动容,甚至贺铭那带着点儿得意的勾起的嘴角都平抑了,脸上又爬上了阴郁之色。
文钊一看自己老板脸色不对劲,忙对警察道,“警察同志误会一场,这是我们的贺……”
贺铭一个眼神甩过来,声音戛然而止。
文钊讪讪,低着头,不再多嘴。
警察对贺铭再次招手,“误会不误会,你先过来再说。”
贺铭垂眸,却是沉声对邵雯雯道了句“自己当心”后,便朝警察走去。
文钊猜不透明明能解释清楚的,为什么他要跟着警察去“谈心”,但作为下属,唯有跟上。
……
警务室。
警察要求贺铭出示了身份证。
贺铭没丝毫反抗情绪,从钱包内抽出身份证,食指和中指夹着递了过去。
两名警察中的年轻的一个拿着比对了下照片,看见身份证号的头几位,问道,“申城人?流窜作案?”
站立在贺铭身后的文钊嘴角一抽,正要说什么,就听正主嗤笑一声,然后用慵懒的声音道,“我只是配合我老婆演一场戏而已。”
“谁是你老婆?演诈骗戏?还是夫妻联合作案?”
“刚刚那位感动你们的女人就是我老婆。”
领导模样的警察鄙视道,“别看人家小姑娘长的好,你就胡乱喊老婆。态度给我放端正点儿。”
眼看贺铭的手伸进装着什么的裤兜内,眯眼警告道,“别乱来啊,小心我用手铐把你铐起来。”
贺铭没受任何影响,自自然然地把裤兜内的东西扔在面前的桌面上,“这是我们的结婚证,苏城的警察让民政局办的。”
警察狐疑地打开,看到里面盖着钢印的照片上正是眼前慵懒的男人和刚刚低眉顺眼的漂亮姑娘,不同的是,照片上的姑娘比刚刚那个脸上更有光彩,一副幸福洋溢地样子。
文钊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再不出口就是失职了,于是扶了扶眼镜道,“我们贺总和少夫人最近因为一些事情闹得不愉快,少夫人想到江城来生活一段时间,但贺总不放心就买了同一车厢的火车票,想护送她到了江城就回去,却没想到闹出这么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