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丢掉手上的小铲子,顺着那团疑似头发的东西往下,徒手去扒拉沙子,很快就扒拉到了一团温热的东西。
“不紧张,别怕!”柏龄给自己一顿加油打气,鼓足勇气伸手去掏那团温热的东西。
这形状……这温度……
难道是个活人?!
柏龄几乎是立刻操起法术吹开沙地,一个俯卧身位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身上穿着和柏龄一样的天地宗道袍,头上簪着一串柏龄熟悉至极的粉色桃铃花。
“小雪?”柏龄试探地喊了一声,她一出声周围天色再次发生了变化。
夕阳失去踪影,天色暗了下来,气温骤然下降,她似乎还能看到有一团红黑相间的云往她所在的方向移动过来。
这鬼地方居然是声控的吗!
出声就变!
柏龄将地上的人翻过来,也来不及仔细看她的模样,把胳膊往肩上一搭,一手抓紧她的腰带,直接在沙地上跑起来。
“哼……”肩上的人被颠得发出一声闷哼,柏龄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远远看到一个像是屋子的地方赶紧带着人藏了进去。
他们这边刚刚藏好身,外面居然开始下雪,狂风夹着沙粒和雪粒翻飞,撞击着他们藏身的屋子。
柏龄点亮一盏无影花灯,这才看清这里居然是一个被掏空的石头,这座石屋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墙上还画着不明含义的奇怪壁画。
柏龄眉心动了动,随手往身上贴了张符,转身去查看她救起来的那个人。
拨开遮脸的黑色长发,那人生得和冷照雪至少有九分相似,天地宗里少有冷照雪这样气质冷冽的美人,柏龄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咳。”那人咳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眸色棕黄,仔细看发色也是偏褐色的,发尾还有些卷曲,显得头发蓬松极了。身上穿的虽然是天地宗同色同款的道袍,但制式却有区别,领口袖口并没有竹叶样的暗纹。腰上挂了一串的“装饰”,柏龄相信那都是有来头的宝贝。
柏龄盯着她的眸子,主动问了一声:“你还好吗?”
那人点点头:“是你救了我吗?”
柏龄想了想,答:“也不能说是救了你,我只是把你从沙地中挖出来而已。”
那人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神色微怔,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虽然如此,没有你我此时说不定已经被风雪掩埋了,还是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说着她从腰间扯下一串葫芦递给柏龄,“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柏龄看了看那串葫芦,抬眸望了望那人诚恳期待的脸,用血刃挑着串葫芦的绳子,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也好,那我们就两清了。”
那人见她接过了葫芦,虽然用武器挑着有些不礼貌,但她并不介意,满意地笑着点头称是。柏龄挑着葫芦直起身,打量着葫芦串一语不发。
那人开口打破了沉默:“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卓。”说完,柏龄玩味地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美人,往后退了半步问:“不知该怎么称呼蜂后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