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龄的话说得没头没尾,冷照雪一时没有听懂,低着头边写边问:“什么影响?你在说什么啊?”
“该怎么不露痕迹地给宗门示警呢?”
冷照雪停下手中的笔,转头冲她一笑:“我常常和师父聊天,说我原本在灵素门里看到的怪异的事情,比如掌教眼中时不时会闪过怪异的红光,比如时常听说有筑基女修失踪的消息却又在忽然之间再没人讨论,比如灵素门里偶尔回来些奇怪的令人很不舒服的访客……”
冷照雪说得煞有其事,可柏龄却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向守一掌教传递一个消息:灵素门已经通魔了。
“我一心钻研医道,不太明白这些事情都是什么意思,以前没人可以问,现在正好向师父请教请教呢。”
望着冷照雪如花的笑颜,柏龄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既然不能直说,那就装“傻”去问其他人,问得多了其他人自然在心里就有了自己的判断了。
“我知道了,那我最近多去找轻焰读书去。”柏龄放下了手中的册子,与冷照雪相视一笑。
两人之间有这样的共同秘密,许多话只要意会就能明白了。
从冷照雪的院子出来,火炎堂前柏龄遇到了多年未见的景因。
“景师兄。”
见是柏龄,景因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柏龄师妹,多年不见你精进不少呢。”
“那是自然。”柏龄有些骄傲,却发现景因居然依旧是筑基一层而已,难道这十几年来他竟没有半点进步?
景因察觉柏龄神色有异,爽朗笑着,无所谓道:“我资质不如师妹,十几年寸步难进也是正常的。”说着,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该叫师妹的,你修为高于我,应当称为师姐。”
柏龄脸上一僵,她不想当师姐!
别的不说,从长相上看景因怎么也三十好几了,怎么能叫她师姐呢,她才……咦,她也三十多了呢,并不年轻了……
行吧行吧,师姐就师姐吧。
景因不知道柏龄为什么忽然情绪低落起来,心里打着鼓,难道是因为他没有一开始就叫师姐?她好像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原本愉快和谐的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
“景师……弟,”柏龄赶紧指着景因的袖口的火焰标识,随便扯了个话题,“你如今是火炎堂的炼器弟子吗?”
没记错的话,景因好像是拜在碧海真君门下,怎么会成了火炎堂的炼器弟子?
“师父发现我在炼器一途还算有些天赋,便让我来火炎堂打熬几年,如今看来确实慧眼,我在火炎堂炼器十分顺手,修为上进展虽慢,但好歹转化灵气的能力比原本要好一些。”
说话时景因笑容满面,显然并没有因为被师父放到火炎堂里打熬而不满,是真心觉得这里适合他的。
柏龄点头附和,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起来果然会轻松许多。
“有件事想提醒你一句。”景因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前些年文阳真人在火炎堂里花了几年时间打过两件兵器,其中一件看起来有些奇怪,三刃,短如匕首,他说这是他的谢礼……整个玉清山脉里,需要兵器又对他有恩的,我想不到别人了。”
柏龄心里咯噔了一声,望向景因:他这是暗示……
许白彦给她一把三刃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