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肖锦啪地一声把手里的盛京商报摔在桌上,“要不咱们出一期号外,把这事揭露出来,让那夏老头儿混个没脸?”
“稍安勿躁!就算揭露出来了这也只是小过而已,就跟董宇恒欺行霸市的那些事差不多,只能给夏伯严添点儿恶心,却动摇不了他的根基。咱们的报纸是用来给夏家刨根儿的,若是过早显露出针对夏伯严的倾向,那后面的报道哪怕再客观都会被认为是两家相争,彼此攻讦,也就难入人心了”
“那就眼看着夏伯严如愿以偿?”肖锦知道沈其音说得有道理,却还是愤懑难平。
“放心吧,给夏伯严添堵的办法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用咱们的报纸。我看看,这盛京商报是一周两发,也就是三日一期吧?”沈其音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自己的思路,“嗯,本就是仓促而成,应该很难提前凑足下一期的版面。所以夏家的亡羊补牢,也就是第二期报纸,最早也该在后日才能出手。哈,来得及!肖锦,你回头进宫跟你姐夫说一声,让他在明天早朝上发个牢骚,夏伯严的声望就刷不上去了。”
肖锦只是政治不敏感,并不傻。沈其音这么一点,他就恍然大悟了。
“对啊!我怎么把姐夫给忘了?好!事不宜迟,小爷这就进宫!”
陈子延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但风风火火的肖锦已经冲出了社长室。
陈子延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而看向沈其音,说道:
“能让肖国舅这么言听计从的女子,也只有沈县主你一人了。”
沈其音翻了个白眼,这是嫌自己太清闲了吧,又把肖沈两家的政治联姻拿出来旧事重提?
“陈大人这话可不对,还有虞国夫人,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呢……啊对了,我听说在雅安公主宋雪筱面前,咱们肖国舅也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所以陈大人的美誉,妾身可不敢独享啊。”
陈子延干笑了一声,也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接问道:
“沈县主,那桩婚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这才考虑了几天啊?不够不够,我一个姑娘家的终身大事,不谨慎点怎么行?容我再考虑个把月的吧。”
沈其音干脆豁出脸皮耍起了无赖,一心把拖字诀用到底。
陈子延暗暗摇头,倒也毫不焦急气恼。反正又不是他一个人在催这件事……耍赖?跟谁都能耍吗?
皇宫之中,宋世平看了一眼跑得满头大汗的肖锦,笑着对左右说道:
“快上些温茶来。”又用手隔空点着肖锦笑骂道,“你呀你呀,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之前就没想过,有隐卫在,这些事情,朕早就知道,早就想到了?不用你说,明日早朝,朕也会有所表示的,怎会让那老儿如意?”
肖锦愣了半响,这才摇着头大笑道:
“哎呀,这些天在报社忙得头晕脑胀,机灵劲都喂狗了!刚才听沈其音一说,都没仔细想想就跑来了,的确是自找苦吃啊!”
此时,有小太监端了茶上来,肖锦也不客气,牛饮三杯,这才舒爽痛快了。
宋世平是真心疼爱这个真性情的小舅子,此时听他提到沈其音,不由心中一动,转而问道:
“锦哥儿啊,姐夫一直也没时间跟你细聊。你对那沈其音,到底是如何想的?你二人之间,可有爱慕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