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父亲不惦记着让那沈其音帮您打理生意了?”
肖皇后轻笑着给肖万山倒了一杯茶。
肖万山端着茶杯,闻着茶香,缓缓说道:
“那香水作坊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沈其音带来的那个番人正在教人调配香水。咱家的管事去看了,回报说那香水确实是好东西,只要在市面上一露头,一定不愁销路。怕是京城里的贵妇小姐们都要抢破头的!爹寻思着,就这一桩买卖,已经抵得过咱家所有的生意了。这香水生意本就是沈其音管着,咱家等着分钱就是了……这么看的话,娶不娶的其实也没多少分别吧。”
“父亲说得没错,咱们和沈家结亲,本也不是为了生意场上的一点小利。可这沈其音的确是锦哥儿的良配,至于说沈家无官无职的事情倒是不必担心,这几天就会有转机了。所以还请父亲多劝一劝锦哥儿,莫要让他再错过了这一桩好姻缘。”
肖茹的语气轻柔,但话语中却暗含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肖万山在皇后女儿面前总是没什么主见,只好一口将香茶饮尽,点头吧:
“好吧……好吧,爹知道了。锦儿的婚事就全靠你这做姐姐的张罗啦!”
“是。请父亲放心,女儿肯定会让弟弟有个好归宿的。”
肖万山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皇宫。
当天晚上,肖茹则向宋世平说起了此事。
满脸疲惫的启泰皇帝靠在凤榻上,单手抚额,说道:
“沈家确实势弱了一些,那个沈达海倒是颇有些功劳,可事涉父皇秘事,也不好大加封赏。而且给他封官又不能脱了武职……唉,难道朕真的要给一痴儿封赏官职了吗?”
肖茹轻轻地给宋世平按揉着太阳穴,说道:
“臣妾听锦哥儿和小雨说,那沈其羽似乎有所好转,假以时日,说不定也能恢复如初。沈相唯一的孙子,这家教家学应该也是不差的。看在沈相的面上给他个闲差来做,还能有谁说出什么不是来吗?”
“哈!怎么没有?”宋世平幽怨地说道,“夏伯严那老儿正等着抓朕的错处呢。若是给一痴儿封官,岂不是将把柄往他手里送?他的劝谏,朕可是一个字都不想听了!”
“可这样的话,沈家人连个正儿八经的文职都没有。若是那些文臣根本不把沈家当作自己人,就算肖沈联姻成了,又如何能帮助陛下稳定朝堂呢?”
“唉!最初提起这桩婚姻,还是在魏良南下之前。那时朝堂中的形势还没有今日这般滞涩。若是时间再宽裕些,等个一两年,一切就都能顺其自然了。可谁曾想夏伯严那老儿竟然愈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若不是看在父皇面上,若不是为了朝堂稳固,朕早就!”
宋世平狠狠地扬起了手,却又有些无奈地垂了下来。
肖茹看着丈夫的疲态,手上又加大了几分力度,转而说道:
“那沈家的事情再等等看吧,也不急在这一两天,过了献俘仪再说。对了陛下,臣妾听小雨说,沈其音弄的那个京华周报就快发行了,说是要用首期头版来报道献俘仪和此次的胜利。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好。”
宋世平眯起了眼睛,微微点头道:
“很好。报纸一物到底如何,总算能在京城看看反响了。嗯……朕不是不能力排众议提携沈家,但她沈其音也得先给朕足够的理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