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万山笑了笑,赞许地说道:
“嗯,看来沈县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很好!如果沈县主对自己的答案有信心,又能保证这些战俘一定会给我大成带来利好,那么日后,朝堂上辩起此事之时,老夫会站在沈县主一边的。”
这老家伙,也太滑不溜手了!
到最后,他也没问沈其音为什么要救这些佛朗机人,或者打算怎么救这些佛朗机人,只是保证以后为这事在朝堂上吵起来的时候,他会站在沈其音一边。嗯,还只是站队,而不是出头。
好吧,不轻易许诺,总比应承下来却无法兑现要强。人家武将的自保之道,沈其音是没有资格去置评的。
跟在父亲身后的肖锦一直低着头,就跟吃了哑药一样,一言不发。在他旁边是同样沉默的沈其羽,没有宋思珞相随,他又回到了惜字如金的状态。
直到深入战俘营中,看到一群金发碧眼的洋人跟着沈达海学说汉语,那稀奇古怪的腔调,才让两位沉默的跟班有所触动。
“姐姐,他们怎么那么笨呀,哈哈哈。”
沈其羽童言无忌,笑个不停。
“那不是笨,对任何人来说,学习一种语言都是很困难的。不信的话,回头你也跟四叔学学番语,看看能说成什么样子。”
哪知道沈其羽一点畏难情绪都没有,还跃跃欲试地说道:
“好啊,我跟四叔学!我不信能有多难!”
沈其羽的口吻又暴露出了些许孩子气,沈其音和肖锦都已经习惯了,肖万山却是第一次听这年轻人讲话。
虽然早就从肖锦那里得知,常宁县侯因为火灾灭门的打击,灵智受损,言谈举止仿佛幼童,但亲眼看见一个一表人才的好青年成了这个样子,肖万山心里还是感慨万千。
这沈其羽,比肖锦也小不了几岁吧,难道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肖万山实在不忍,便偷偷跟沈其音说道:
“沈县主,沈侯的病,可有名医诊治过?”
“没有,只在初时让常宁的寻常大夫瞧过,说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妾身觉得有理,就没再寻医问药。而且这段时间,他的病情其实已经有所好转,长此以往的话,早晚都能恢复如初的。”
沈其音没敢说实话。因为事实是小墨承认过,阿羽之所以痴痴傻傻,大多是因为体内的神农残魄在作怪。只有沈其羽自己慢慢吸收了神农残魄,才能恢复健全的心智。这种情况,找再厉害的神医来治,恐怕也没什么效果吧。
“不行不行,这要等到何年何月?沈侯青春年华,不全给耽误了?老夫推荐一人,乃是京城名医,虽是女子,却医术精湛,活人无数,连宫中的贵人都时常请她诊治。等到了京城,老夫引荐,务必让沈侯去看看才好。”
虽然没必要,但人家肖万山一番好意,沈其音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接受:
“既如此,就多谢虞国公了。敢问那位女医姓甚名谁,是何方神圣啊?”
“她姓姜,不知名讳。人们都称她为姜姬,或是赵王妃。”
“赵王妃?”
“哦,对了,老夫忘了说了。这神医姜姬,正是先皇第三子,赵王宋元承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