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低下的精神力,懦弱的冥想状态,丝毫不能成为罗伊施展出魔法的阻碍。
由于精神力与冥想境界受限,原主人死活都施展不出的0级魔法,凭罗伊的语气,现在竟然能轻松施展出来。
“对方,估摸着得派出正式魔法师来杀我,一个0级魔法,够用了,不,应该说太富足了。”罗伊摇了摇头,极度冷静的说道。
“对于现在的敌人来说,我拥有的很少呀,可以说几乎没有拥有任何一切,可是依旧有自信击败你们。”罗伊又挂出了那诡异邪魅的笑容。
三级见习魔法师,这是原主人之前的水准。
正式魔法师,可是能释放出正式魔法。
0级魔法在正式魔法面前,简直就弱成渣,100个0级魔法叠加出来的威力都不如一个一环魔法。
没有任何一个0级魔法能击破正式魔法师的防御力场,与之相比的是,最弱的一环魔法都能完美击杀魔法学徒!
完美击杀!不给魔法学徒的一丝的反应时间,只要击中了,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被瞬间击杀。
一个三级魔法学徒想要摆脱一个一环魔法师的埋伏,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三级魔法学徒,跟一环法师差的实在是太远。
就好像蚂蚁能自信干翻大象一样!
正式魔法师是巨人,魔法学徒是渺小之人,这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单凭一个0级魔法,就能够正式对抗一位甚至数位正式魔法师。
这是罗伊内心绝对自信的表现,他也丝毫都没有怀疑过这个判断。
罗伊没有犹豫,快速走出了地下室,走到了街边,随手拦住一辆马车说道:“去警察总局。”
“你去那里干什么,这里离警察总局太远了,你坐车并不值得,你走五分钟的路,就能到最近的固定轨道公车站了。”司机很不理解。
“我不能做班尼公车,那里太挤了。”罗伊含糊的说道。
“好吧,那估计有数百块,你真是个怪人。”司机仅仅只是提醒了一下,又探出手来。“你必须先交钱。”
“没问题。”罗伊毫不犹豫地说道,掏出了钱,递给了对方,“伙计,我们快点走吧。”
……
“这雨下的真大。”面色稚嫩的司机惊道,好久没下一场这样大的雨了。
罗伊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是呀,很少见。”
凉雨夹杂着冷风,尽管被层层的衣服及车窗挡住,尽旧洞射罗伊的心灵,透冷彻骨,他的身体暖和的很,可是心却被雨中的魂魄所牵引着,像是束住了什么东西。
是一种透凉透凉的感觉。
哒哒哒!
马车外数不尽的水珠滴打在了窗户上,最后竟成了一团团透明色的水渍在马车窗上炸开,如同浅白色的小块宝石被碾磨成粉未,给车窗镶上时明时暗、连绵不绝的磨砂。
大量水珠落到车棚上,瞬间化为了一层流动的水膜,熠熠生辉,光滑油亮。
车夫正装端坐,两只手紧紧抓着皮绳,突然发问道:
“先生,你嘴里含的什么?”
罗伊却是心不在焉,目光频频闪烁,像是在沉思。
这是一环魔法施展出的威力!
哗啦哗啦,雨越下越大,像是巨兽的低吼。
“妈的!这什么玩意!”车夫大叫了一声,脚下竟有蠕动的白色水雾涌了上来。
“果然来了。”罗伊瞳孔一缩,又吸了口气,准备迎接追杀者****般的袭击,大声喊道:“加快车速,这是魔法攻击。”
“什么玩意。”车夫下意识的喊道,他身边的白雾越来越浓了,有些都钻进了车厢,直逼罗伊而去。
“不要将白色雾气吸进去,开快点,把雾气甩去。”罗伊口中含水说道,此刻,车厢里已经布满了水雾气。
车顶上的水膜也开始流了下来,水膜彻底将马车包裹。
乳白色的水气里仿佛藏有亿万条白色小虫,竟硬生生的逆流,像是有生命一般。“嘶嘶嘶”不断发出撕裂空气的声音。
罗伊用力拉了车窗下,发现窗户竟被外面的水膜牵牵的吸住,仿佛是有磁力一样。
“想憋死我。”罗伊把半口的水用舌头抵在了牙齿上,让水将牙齿浸没,鼻子却一点点的吸气。
白色雾气疯狂向他的耳朵、嘴缝,鼻孔、眼睛里钻,这诡异的水雾气像是有魔性。
“不行了,时间也到了,铁粉之未之术!”罗伊看准时机,将口中的水喷出,也施放出了唯一的0级魔法。
……
就在罗伊所坐的车后面,一座黑色的轿车紧紧的跟着,轮子所行之处都溅起了半人高的水花。
开车者,正是先前送罗伊来的、戴宽大帽子的司机。
安德烈·马其诺轻蔑的看向了黑车,他整个人都被一层潺潺水流膜包裹,无疑……这是一位魔法师……而且是正式的。
安德烈冷漠嗤笑道:
“根本没用,真是天真的小伙子,水气会从你皮肤上的气孔钻入,深入骨髓,等积累到一定的量,撑爆你的血管,撕裂你的肌膜……从而爆体而亡!”
他仿佛已经看到罗伊涨成一个肉皮球,骤然炸开,鲜血如瀑喷出,五脏六腑的碎分四溅,死的不能再死了。
做为一个冷血杀手,他只会说道:“反抗我们,你只有死。”
“嗞嗞”
安德烈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车扭曲变形,黑色铁水如油流了出来,将窗户的缝隙完全焊死。
他仔细的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道:“是车里的铁钉铁架,竟变成了液体。”
安德烈拉马的双手只剩九根手根,如同是天刀将左手中指切开,伤口光滑如玉,丝毫不见伤痕。
灰色斑杂的铁水挡住了水气。
安德烈冷哼一声,左手小指爆开,一化一道白色水流,水流如磁铁一般,一经出现,就将大片大片的雨水吸来,化为了粗壮的水柱。
只听拉车的马撕吼一声,马踏稳稳的踏在了地上,速度骤然提升。
水柱轰然击了个空!炸成了大片的水花。
“以为这样就行了。”安德烈先是一惊,后又是冷笑道,他准备动真格的了。
他戴上了一款几乎透明的机体,机体表面布满触动的白色纤维,又好像是纯度极高的白色合金,上面几乎没有一个按钮,还时不时的流转着彩色毫光。
一张仿佛随风飘拂的柔性化光幕随着忚的移动而移动,总是能时机恰当摆在最合适的位置,给安德烈最准确,舒适的画面。
魔器,一直从原始之物进化到至今,成为新人类最优秀的伙伴。
现在,这东西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安德烈的头皮闪过一缕略有略无的蓝光,机体竟是沸腾一样,变为琉璃色的特殊性物质,几乎大半个身躯到陷入到他的脑内。
这东西,仿佛是连接另一个空间的魔力按扭,只要按下去,就会进入到一个犬马声色的世界。
初生的阴生寸光,任由那冷涩的暗色光撒在安德烈的脸庞上,似将残温尺量天下。
他又拿出了一把刀,一把蓝色的刀,又是一件魔器。
安德烈猛地抬起了手臂,手臂仿佛钻入了无数条血色长虫一样,变得狰狞粗大,一股窒息般的力道从手臂上生出。
轰!轰!轰!
长刀如流水般被他舞出,巍巍泰威,强大的压迫力如潮而到,掀起了一阵无形恶风,冷的透人。
长刀仿佛是重若千均之物,突然稳定下来,却有一种定住乾坤的大势,但又轻易不可改变。
一阵恶风猛然吹向了前方的马车,长刀如闪电般轰然斩下。
一股微不可见的态势向虚空中压去,安德烈一抬一压之间,数道刀光斩向了车。
他手中长刀速度忽快忽慢,顺势压下时,如有万均雷霆相助,快到只见一道蓝色影子,逆势上抬时,如有大山压鼎,速度骤降,仿佛安德烈浑身都是破绽,却不知长刀右摆左摇,如一只长长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