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线饶指点,钱丰带人率先扑向了“老神仙”的住地。
这个人目前危害最大,根据线报,他鼓动流民明去府城闹事。
“老神仙”的窝棚已经换成了木头房子,木板拼的墙,房顶缮了草。
在一片窝棚之中,鹤立鸡群,十分扎眼。
纵使没有线人带路,钱丰也很容易看到这里。
门口竟然还有一个壮汉把守,不过他正鼾声如雷,口水流在衣襟上。
制服了壮汉,钱丰第一个摸进了屋。
里面竟然有床,流民都是在地上铺点干草当床的。
床上一个干瘦的老头,身侧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钱丰摇摇头,上前捆住了两人。
期间两人醒了,但是没容叫喊就被钱丰打晕了。
塞上嘴,捆住手脚,钱丰用床单裹起女孩,两手各拎着一个带出了屋子。
衙役已经在外等候,熟练地将俘虏装进麻袋,放在独轮车上,朝外推去。
众人靠手势交流,进行的有条不紊。
钱丰收到汇报,顺利地捉到了“老神仙”手下的四虎。
他继续在线饶引导下去捉拿下一个目标。
中途,有人被车轮声惊醒,问道:“干什么呢?这大半夜的。”
钱丰打了个手势,士兵立刻都停住了,蹲下身子。
衙役不耐烦地回道:“运尸体的!有人死了!”
流民营每都有人死,没人会关心死人,尤其推车是穿着官衣的衙役,问话的人识相地闭上了嘴。
一切又归于平静。
士兵继续行动。
元大辰醒了,听到了不远处的对话,他有些疑惑,这大半夜的,运什么尸体。
他感觉有些不妙,急忙一骨碌爬起来,透过棚子的缝隙向外看去。
推着独轮车的竟然是衙役。
往常有流民死了,都是流民的首领指派人送出去。
每清晨,府衙也会派人来巡查,但是府衙的人也是指派流民运尸。
今是怎么了?
还大半夜运尸体?
他突然眼圆睁,一辆独轮车上的麻袋扭动了一下。
一旁帮着推车的衙役立刻一拳砸了下去,麻袋不动了。
元大辰出了一身冷汗。
他慢慢摸出了棚子,看远处影影绰绰有人在晃动。
手下有个香主住的不远,他看到有人从香主的棚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东西。
那人将手里拎着的人形东西交给了衙役,衙役麻利地套上麻袋,放在独轮车上推走了。
整个过程像是在演哑剧,全靠手势和默契。
元大辰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是府衙先下手了!
他记得附近有个水沟,便弓着腰,快步跑了过去。
越靠近水沟,臭味越刺鼻。
这里被附近的流民当成了公厕。
到了沟边,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水沟里的污水刚没到屁股。
水波荡漾,污水上飘着各种垃圾、屎块来回碰着他的身体。
他老老实实地蹲在里面,任凭蚊虫的叮咬,一动也不敢动。
李宗保已经醒了,突然附近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
他握紧了身侧的木棒。
一个矮瘦的身影出现在棚子前,左右看看,蹿了进来。
李宗保松开了手,是张大卿。
张大卿有些激动,低声道:“外面在抓人!”
“哦,你看到了?”
“当然,老神仙的四虎,有两个就住我附近,我亲眼看见的,死狗一般被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