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一把没站稳的老人,“老大爷,您这身子骨真硬实!”
捏捏小孩子的脸蛋,“小家伙,真好看!”
前几日拿着鞭子、铁尺,肆意殴打流民的,仿佛不是他们。
他们还不断鼓动流民东行:
“乡亲们,快去莱州吧,那里有粮食!”
“还分地,分牛!快去吧!”
“去玩了,就被莱州自己人分喽!”
“……”
在流民的队伍里,有几十个男人,虽然穿着破烂,但是和周围面黄肌瘦的流民相比,他们脸上的红润出卖了他们。
这些人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一边鼓动身边的人:
“快走吧!皇上把粮食都给莱州了,咱要是去玩了,就被莱州的人吃完了!”
“莱州靠近大海,那海里的鱼可多了。你拿着一根大棒子,就站海边,一棒子下去,保准你砸死一条大鱼,那个头,一家子能吃一天!”
“看到了吗,刚才那是济南府的骑兵,狗东西,要下杀手了!再不走就没命了!”
“……”
流民被他们描绘的远景吸引了“去莱州”的声音越来越大。
越来越多的流民跟上了队伍,很快,“去莱州”成了流民的呼声。
不过半个时辰,已经不需要鼓动,流民的已经自发走上了东去的官道。
流民昔日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神采。
已经死了的心,又有了悸动,有了一个叫“希望”的东西在滋生。
不过两个时辰,城下的流民营几乎空了。
东去的流民队伍,队首早已经看不见了,队尾还刚刚启程。
纵横流民营的黑衣骑兵,也纵马远扬,不见了踪影。
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叶铭申目瞪口呆,这也行。
他看看
良久,他才喟叹道:“这样也好!流民一路经过府县,总能留下一些。来人,给沿途府县行文,让他们广开粥铺。”
叶铭申甩手走下了城楼。
李宗保带着乡亲们跑了一段路,看黑衣骑兵还远,就停下来歇息。
“区区四五十人,流民要是团结,完全可以撕碎他们,可惜啊!”李宗保惋惜道。
村民们都在大口喘息,没人想说话。
早晨没吃东西,饿的难受。
看着黑衣骑兵朝这么跑来,李宗保站起身:
“走吧!这次不跑了,我看他们没有杀人的意思,就是想赶我们走。”
缪府。
缪起宗十分得意,“田禹!燕飞!对小爷的礼物还满意吧?!”
一阵狂笑。
终于停歇下来,笑出的眼泪也不擦,对郑昌道:
“排除一个骑兵小队,一路尾随。不断驱赶。不能让他们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天。”
郑昌犹豫道:“公子,一个骑兵小队,不过六十人。可流民足足四五万人啊!”
他将流民的数量夸大了几乎一倍。
缪起宗解释道:“人是少了点,但是如果在黑夜中突袭,足够了!
又不是让你们去杀人,只是去恐吓,驱赶!
流民里还有咱们的人跟着呼应。”
郑昌拱手应下,匆忙出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