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判定她死亡的当晚,送上男子要破了她的身,方才可运送她的尸体回城…..
这男子,方才想对他行男女不轨之事。
骨语想杀了他,却碍于对那七道天惩打在身上还记忆犹新,只能按下了戾意。
翌日,便有女帝不愧是天选之子的消息传开,人死复生,这便是天大的奇迹。
都说,是因为行房第之事,那还未凉透的身子尝了人间至欢,舍不得死了,这才活了。
可女帝行事太过狠毒,听说那男宠被打断了双手,弃养留了下来,自己动身回朝了…..
…
骨语身体还未全好,便动了马车坐轿。
直到第三日,身体的伤势转好,才策马往皇城日夜兼赶——
夜里,骨语突然勒紧了缰绳,迫使马蹄停了下来。
远处北面,火光通天,显然是生了大火。
后面的女护卫长策马靠近,顺着骨语的视线看去:“尊上,七伏天燥,偶有火星乃常事,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他们远赴这趟,神殿还不得知,需尽快赶回,免得节外生枝才是。
“那场火光中,葬了不少人命。”
骨语一声低喃,扯动缰绳,往北面火光处奔去——
护卫长很是讶异,自我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帝尊这么会知道那场大火中死了不少人命?
不过想想也是,火星吞人,伤个几条人命也是正常。
可等他们赶到那个燃着大火的村子时,才发现,这可不是几条人命。
整个村子都烧着了,各处都是哀嚎呼救,一部分老少爷们除了救火救人之外,还有一部分正在追赶一个小孩……
许是那小孩眼尖,瞅见村头他们这群骑高头大马的外来人,俩腿生风,玩命了似的往他们跑来——
许是因为那孩子破衫烂布,一头乱遭蓬松头发,手里还拿着滴血的砍柴刀,加上那速度极快的朝为首的骨语跑来,她身下的马儿许是因此受惊,竟嘶鸣吼叫,前蹄腾空起来…..
眼见着那小破孩就要死在马蹄之下,骨语凝眉,用力拉扯手里的缰绳,起身借力,一脚蹬在马脖子上,整个身子腾空翻下,一手抓住那小孩腰身的破衫,带离了那危险之地。
那一脚,马儿失了平衡,庞大健硕的身子轰然倒地——
如此,那些马上的护卫连忙下来,上前跪地请罪:
“属下万错,尊上可有受伤?”
而此时,那些拿着锄头棍棒的村民们也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其中一个较为年长些的男子上前:
“诸位贵人,快快离那疯子远些,他刚才杀了马大栓一家七口人,还放火烧了整个村子,伤了村民数名……”
这般说来,护卫长顾不得规矩,连忙起身,拔出了腰间的配剑——
骨语听着那冷剑出鞘的声响,回头,眸中寒芒带着危险的警告,那护卫长连忙跪下,却也不得不直言:
“尊上,此孩童危险,还望让属下将其格杀,以免疯童伤了您。”
骨语丝毫没放在心上:“再多言半句,小心你的舌头。”
护卫长:“……”
总觉,这帝尊怎的跟以往有些不同…..
骨语听不见那噼里啪啦的火声,也听不进那呜呼哀哉的呻吟叫唤,她只是低头看着身边只高到她胸口的孩子。
那孩子仰着头,那一头乱遭的头发几乎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再加上那脸上的乌黑脏渍,让人难辨其模样是何。
只是,那双眼睛,幽黑,深邃,那眼底深处流转的冷戾,让她很是熟悉。
她想肖景宸了。
想起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她就觉得那双眼睛好看,想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