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少忽略我!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这一招对时机的把握着实漂亮,再加上对于张鸩来说鬼语者的身形在来到切近前一直被挡在卢卡身后,张鸩没有发现也就自然来不及回身做出任何动作,直接被鬼语者擒住双手按在了地上,只见他左腿的膝盖压住了张鸩的手腕,右脚则踩住了张鸩持枪的另一只手,一只手掐住了张鸩的脖颈,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厨刀,做出了下一秒便要向张鸩蓄力刺杀的准备!
“喂!Bastard!”
卢卡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这幕局势反转不由心中一惊,与此同时他没有一秒犹豫的赶忙抬起手杖对准鬼语者的后背,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厨刀屏住了呼吸。
“只能用这个了吗...”
“砰!”
夜幕下空旷的场地上再次响彻起了枪声,但那声响的源头却并非来自于三人的主战场,鬼语者手中刀刃摔落插在相隔张鸩脸颊只有几厘米距离的地面上,而他的手掌则鲜血肆流。张鸩始终在用力挣脱,但苦于被全面压制一时无法有所动作,而刚刚的这一声枪响之后鬼语者的身体显然在瞬间减去了不少力量,他也就抓紧了这个瞬间的机会,张鸩再次施展自己最为擅长的擒拿术扭住了鬼语者两肩处的关节,这一举动使得自己的肢体拥有了少许活动空间,接着双腿蜷缩起又用力踢向了鬼语者的胸口!
随着一声闷哼,鬼语者如一只破沙袋般被踢出了四五米开外,连滚带爬的才半蹲着立起身来,而张鸩则在逼退鬼语者之后原地一个空翻站了起来,再次双手持枪谨慎面对卢卡和鬼语者,毕竟有了刚刚几乎决定生死的前车之鉴,他也再不敢有所大意了。
“啊...桀桀桀...这是怎么回事?”
鬼语者蹲在原处,看着自己手心正中央被留下的弹孔,而那一枪直接洞穿了鬼语者戴着防御性手套的掌心,显然不是普通的手枪所能造成的伤害。鬼语者身后,卢卡一只手揣在口袋里,另一只则拄着手杖,慢慢悠悠的来到了鬼语者身旁。
卢卡眯着眼,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鬼语者手掌的伤势,又若有所思的回过头望向之前潘家小楼的方向,口中低声呢喃道。
“是那时的家伙吧?”
小楼的房顶处,阿洛看着张鸩摆脱了窘境才终于放心的松了口气,同时放下了手中的重狙击枪,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拿起放在屋檐上已经烧了一半的薄荷香烟,含在唇间狠狠地嘬了一口,接着就在屋顶的瓦上掐灭了它。
“哼,总算是赶上了。”
自从三人开始敌我不分的缠斗后,阿洛便趴在了屋顶上等待时机准备为张鸩提供遥援,虽然这个距离对于阿洛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无奈于刚刚的火焰使得头盔的夜视功能出了一些问题,再加上三人始终身影交错,出于避免误伤的考虑实在难以抓住机会,所以阿洛伺机而动了半天,这才有了刚刚在张鸩生死瞬间的豪赌一枪。
“呼咻...张队啊张队...”
阿洛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同时将枪背在身后打算离开狙击位置,毕竟说白了刚才那枪的运气成分其实不小,而现在与张鸩交锋的二人显然也对自己有了提防,再想于同一个位置故技重施简直是难于登天。
他想着,转身从楼的另一个方向跳了下去,一个空中转体扒住了二层的窗沿儿,迈腿又进入了小楼内部。
“张队长,事后你可要好好答谢我”
“是那时的家伙吧...”
卢卡面色凝重的看着潘家小楼的方向,却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显然预料到不会再有下一枪传来了。
“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我说,那边穿西装的家伙。”
张鸩向前走了几步再次叼上了一根迷你雪茄,他眼神直接略过了鬼语者望向卢卡的脸,毕竟在张鸩看来这家伙虽然从始至终出手次数并不算多,但这也变相的说明了也许他才是更加棘手的那个。
“这混蛋对你很重要吧,虽然于信条上说不过去,但我给你一个为过去恩怨画上句号的机会,如何?”
他说着,吸了口雪茄,缓缓对二人抬起了枪口。
“只可惜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放过你,咱们之间的问题...”
张鸩吐出一口烟雾,手指扣下了枪的撞针。
“就排在他之后吧。”
“哼,真是无理的请求,你们这地方是怎么回事?”
听到卢卡用几分轻佻的语气这样回答自己,张鸩有些意外的看着卢卡的眼睛,却发现迎接自己的竟是一个大大的白眼,而且那眼神中还暗藏着程度很高的不屑和厌恶。
“不放弃点自身荣耀就什么都办不成了吗!”
卢卡说着抬手将手杖对准张鸩,同时另一只垂下的手大概是出于愤怒的缘故始终紧握着。
“我应该说过请不要做多余的事,这家伙对我而言非常重要,但这更加使我无法在他这种状态下了结恩怨,而如果你和你的黑乌鸦们没有横插一手,此时这事情说不定已经告了一段落,当然我没有在埋怨你...这大概是你的职责所在,但是看看你做的好事吧,现在情况更复杂了...”
说到这儿,卢卡猛地一按杖头,之前施展过如同电扇般的刀刃机关再次启动!
“只有我才能决定他的下场,所以自然也不会允许你再伤害他分毫。”
在张鸩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瞬间,卢卡却高速挥舞了一下那柄还旋转着刀刃的手杖,随着机关咬合又放松的一声脆响,那本来固定在手杖内的刀刃竟如超大号的手里剑般飞速朝张鸩飙了过去!
“这难道是之前要用的机关?!”
张鸩惊呼一声,同时赶忙向一旁侧身翻滚堪堪躲开了卢卡的攻击!但此刻卢卡却松开了原本握紧的另一只手,一只仅有电池大小的玻璃瓶掉在了脚边。
那瓶用木塞子封着口,里面似乎是某种稳定的紫色气体。
只见卢卡一击落空后对张鸩连看都没看一眼,似乎那攻击本来也没打算命中,他只是面色沉静如水的对一旁已经止住了血的鬼语者低声言语道。
“你走吧,我还会找上你的。”
张鸩经过几圈翻滚稳住了身形,再回头一看那刀刃竟将自己身后一棵足有人腰粗的大树彻底斩断才停了下来,他瞬间只感觉心有余悸,而卢卡却已经一脚踩碎了那只玻璃瓶子,当他再次抬起脚时迅速扩散的紫色浓雾便翻滚了起来,而张鸩缓过神儿再次持枪朝两人瞄准的时刻,紫色的烟雾则如疾风般将他吞噬了进去!
卢卡的声音冷冷的在一团紫烟中传来。
“Smoker...”
不过短短一瞬间,Smoker引起的巨型烟幕几乎弥漫了小楼外的整片空地,却又在几秒之内自动散去,只留下张鸩一人警惕的蹲在原地持枪戒备。
原来这烟雾没有任何毒性只是某种极致的障眼法而已,但此刻空地之上哪里还有卢卡及鬼语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