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流火拿了一件披风撩开纱帐走到王蕴之身旁搭到他的身上,“今年冬天比以前还要长,大人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无妨。”王蕴之笑着摇首,看着小灶的火,心里估量着煮茶的时辰。
“长安侯世子也是,本能早些回京,偏要多待两日,大人身子本就畏寒…………”
“流火,忌言忌行。”王蕴之截断了他的话,伸手用手帕包住茶壶的手把将壶从灶上取下。
“是……”流火垂首,“属下只是不明白。”
“长安侯世子萧孑,这个人呐……我王蕴之自诩察言观色能勘百人心思,却怎的也看不明白他。”
王蕴之唇畔轻扬,如同寻常笑谈一般,“萧氏百年出一萧逸真,如今又有一惊才绝艳的萧衢,倒也说得上家门有幸,后继有人。”
“流火随大人多年,能得大人如此评价的屈指可数。”流火道。
说句大不敬的过,就连当今天子,他也仅从自家大人口中听到圣上、陛下几字,从未再有他言。
这长安侯世子又是何许人也,能当如此赞许?流火难解。
“镐京沉寂十余年,今次恐再无法平静了……”王蕴之手指探着茶杯的温度,望着窗外的夜色。
就凭他萧孑那些在镐京错综复杂的关系,家族旁系虎视眈眈、身份地位牵扯广泛……
以及那些在长安侯萧逸真逝世后一堆尚未处理干净的国事私事……事事桩桩、桩桩件件,待萧孑回京之后,恐怕都有好一阵繁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