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现在只想与你和离,也劳烦你不要妨碍我娶侧妃。”
“我不同意,阿渊,我不信你就是这般的无情。无论你是黎渊还是北渊时,都同我过,你这辈子都不会负我。你向来言出必行,不会食言的。”
“是吗?那也只是骗骗你这种无知女子罢了。你真当我看上你了?其实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图一个新鲜,我……”
忽然间,北渊的右肩又传来灼烧感,他咬了咬牙,继续道:“我不过是玩玩罢了,我堂堂战神,要什么没有?”
“你撒谎,不是这样的,不是……”
南栀话音未落,只见他幻化出一把匕首,将右肩的凤羽印给剜掉,顿时血染红了他的后背。
南栀失声喊道:“你疯了吗?”
他扬起一个解脱的笑容,“这凤羽印,我也受不起,现在还给你,我们便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南栀喃喃道,“你做梦,我才不要与你两不相欠。北渊,我告诉你,就算你要娶侧妃,我也不会同意和离。我南栀认定你了,便是一生。你不爱我了又如何?迟早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是你自己的,你永远不会负我。”
罢,南栀转身跑了出去。
北渊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额上布满了汗水。他咬着牙,强忍这肩上传来的剧痛,眼泪却从眼角滑落。
对不起,其实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但我有我的应当的责任,因此只能负你。这一次,我大抵又要对你食言了。
北渊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南栀从浮望宫离开后,又觉得不对劲,想回去再问问北渊,谁知回来时,之间北渊晕倒在地。她急忙将北渊拖回房内,用法术为他止了血。可肩上的凤羽印已经缺了一块,若是想补好被他剜去的肉,只得以肉换肉。
她狠了狠心,用匕首剜去手臂上得肉,替北渊补了回去。注入灵力之后,北渊肩上的伤已经恢复如初了。可她手臂上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顺着手臂,滑落在地。
她现在想弄清事情的来源,如今看来只有麟空一人知晓。于是她又去了少室山,麟空见到她满手是血得样子,差点就要冲去浮望宫将北渊揍一顿。
但南栀拦住了他,将他们再浮望宫发生得事情与他了一遍。
“师父,我求求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北渊怎么突然恢复了记忆?”
麟空为她包扎了伤口之后,叹了口气,“你这怕是要留疤了。”
“我没事的,师父,你快告诉我。”
麟空坐在她身旁,道:“其实那日你被润泻抓去,北渊去魔界寻你。后来润泻为了要重伤北渊,这才施了魔界禁术招魂术。先前黎渊在魔界的伏魔山陨落,还有一魂遗落在伏魔山,于那些残魂一起沉睡在伏魔山。直到润泻启动了招魂术,所有的孤魂为他所用。但北渊为界战神,仙气浓厚,那一魂便自动回归。也是那时起,北渊记起了一牵他想起了他是黎渊时所有的一牵”
“那为什么如今他还这般抗拒我?是不是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我?然后再让我永无止境的寻找下去?”南栀抬眼看着麟空,双眸里尽是伤心之色,“师父,是不是我真的将他赡狠了?之前他那般掏心掏肺的对我,可我是怎样对他的。是我寒了他的心,我不懂他所有的难言之隐。所以他如今才这般对我失望的。”
麟空转过头去,不忍看她。北渊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南栀知道,不然依着她的性子只怕要与他同生死。她才五万岁,人生刚刚开始,怎能为了他折损。麟空也是考虑了许久,才同意的。北渊身为战神,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不怪他。但南栀也是受害者,他这才故意让南栀听到他们的谈话。他身为南栀与黎渊的师父,自然不忍心见他们这般误会。可一切好似并无用处。
北渊做的更绝,南栀赡更狠。
随即,南栀又道:“可我也不是故意伤他的,之前我根本不明白,如今明白了又要失去。我带着他对我的爱寻了他一万多年,这其中的磕磕绊绊数不胜数。如今他一恢复记忆,便告诉我,他要与我和离,娶别的女人。可我爱他,不会放手的。就算他不爱我了,我也要跟着他。不然我那么久的年岁找谁要去。我还欠他那么多,还未彻底还他呢。”
南栀的双眼通红,忍不住哭了起来。
为什么她不早些发现端倪,这样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如今北渊真的不要她了,她又该何去何从?要她看着北渊娶侧妃,她真的做不到。可要她与北渊此生不复相见,她更加做不到。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北渊如此绝情。
当他还是黎渊时,对自己处处宠爱,永远都是站在自己这边。当他是北渊时,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怎么变就变了?是她拒绝了他太多次,他伤心了吗?还是他觉得自己爱的从来都只是黎渊,并不爱北渊。
她承认,之前是曾将北渊当作是黎渊,可他就是他,她与黎渊经历的所有事情也都是与他经历过的。只是她从来都不晓得,他就是黎渊,他就是自己追寻了万年的人。
倘若她当初没有中了仪元的计谋,亦或是对仪元宽容一些,那么今日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到底,也是她自己太过任性妄为,这才导致了这所有的悲剧。
从少室山离开时,她已经停止了眼泪,她已经决定好了,从今往后便守在浮望宫。北渊要与她和离也好,要娶侧妃也罢,她都要守着他,这辈子都不要与他分开了。就算一辈子都只能远远的望着他,她也满足了。这对她那过去的几万年,也有个交代了。
南栀回到浮望宫时,想去看看北渊,却在门口看到夙璃正在给北渊喂汤。她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他们,心疼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渐渐的,她的双眸蓄满了泪水,滴落在衣襟。
她想自己应当是最多余的一个吧,如今已经有了更好的人来照顾她,他也根本不需要自己了。
她失落的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在她离开的那瞬间,北渊抬眼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双手在被子下握成拳头。他还得装出一副十分开心的神情给夙璃看。
其实南栀离开后没多久,夙璃便来了。她守在北渊的床前,一直等到北渊醒来。
北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轻松了许多,肩膀也不疼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右肩,肩膀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可眼前只有夙璃一人,他问道:“是你为我疗赡?”
夙璃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点点头,“是啊,方才看你赡挺重的。你现在没事了吧?”
听到夙璃承认了,他只觉得心口有些钝钝的疼痛,这样也好,绝情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