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是卢姑娘,她还睁着眼睛,身上一层白霜,太监们搬动她时白霜像下雪似的往下掉,放在凳子上,太监开始执行,杖二十。
人都死透了,冻坏了,行刑结束也没有血,但是宫规不可违深深的印在所有人的心中。
当天就有不少秀女被吓病了过去,林袖舒在陈茹玉的事情之后到还算好,但她也不见得多又好,只是没有病罢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林袖舒就见到两个人的死亡,听说违反宫规的人连一口薄棺都没有,一张草席卷了送到乱葬岗了事,哪怕卢姑娘是秀女,触犯了宫规是没有资格将尸身送回本家的,甚至不会通知其家人。
卢姑娘的贴身侍女也不像陈茹玉的贴身侍女被取了奴籍放出宫,而是进了浣衣局,成了最下等的宫奴,宫女是平民,而宫奴便是奴隶。
“卢新兰可真是蠢啊,有那个本事打听皇上从哪走,怎么不打听打听殿选不办了的真实性,这命啊,丢的活该。”
蒋娇娇喝了口茶,看着自己的手,手上还戴着那只南珠戒指,南珠温润的光泽衬的蒋娇娇的手愈发的好看,摸了摸那颗南珠,不屑的笑了笑。
第二日,秀娥传来与卢新兰同个院子的秀女疯了的消息,还听说那个秀女一直喊着“不要找我,是你自己要出去的,我只是帮你一把,别找我”之类的话,众人便知那个秀女是帮凶,被卢新兰的死吓着了,当天夜里,那个秀女就投井死了。
新一月的份例送来了,是李公公送的,这一次没有衣裳鞋袜布匹的,在宫里这些东西是按着季节做的,除了五两的例银,还有一个手炉与两个襟步,以及两张帕子。
李公公带来了治水结束的消息,林袖舒又给了一两的银子。
“姑娘,银子在这宫里真不抗花,动不动就一两银子的,要知道姑娘的份例也才五两银子,从岚岛到宫里那一个月光打点就花十五两银子,进了宫李公公那里三两银子,管教嬷嬷那里八两银子,负责送膳食的杨公公五两银子,不过两个月就花了三十一两,我们当时带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其中一百两是姑娘和少爷攒了两年多才攒下来的呢,老爷是清官,一年俸禄也才一百二两,给姑娘的五十两想必也攒了许久。”
林袖舒看着秀娥为银子不抗花而发愁,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她。
“治水结束了,殿选应该快了。”
“求老天保佑,一定要让姑娘过了殿选,哪怕是个答应,一个月也有八两的份例,姑娘打点也能宽裕些。”
殿选未过的秀女成为宫女,普通宫女月银一两,要是混成李公公那样的宫女则是一两二钱,但是宫女的油水可没有太监多,秀娥是真的担心林袖舒的未来,这一向天祈祷,愣是把林袖舒给念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