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妖怪,”子摇了摇头,“但有恶鬼。”
周公公一下子想到了坊间里的谣传,有什么恶鬼食人,他知道子与他这些并不是让他参谋什么,而是纯粹地发发牢骚,于是笑着道“色不早了,陛下也该好好歇一歇,明日还有早朝呐。”
子顺着周公公的话道“是该早点歇息,谁知道明日又有什么烦心事在等着朕了。”
“先帝给陛下名儿取得好,陛下一定会无忧无愁的。”
子忍俊不禁,“就你会。”
夜色凉如水,却不见一星半点的光芒,整个皇城仿佛被黑暗吞噬,谁知这片夜色里已是怎般的风起云涌。
细雨蒙蒙,给万物都渲染了层微白的光晕,本该是清澈通透的,今日却雾气迷蒙,叫人看不真牵
那白衣微扬的少年恍是乘雾而来,手执白伞,走过时带起一片雾霭流转,少年脸色略显苍白,也如这片雾气般轻薄易散。
细微的雨打在青石板上溅开一朵水花儿,一只穿了白鞋的脚刚踏上青石板,少年却在此时停住了脚步,微垂的眸子轻轻瞥过停驻在了身后的骏马,和马背上垂落的一角墨色锦袍,白伞上方传来太子略显低沉和疲倦的声音。
“敢问阁下何人,可否随我等走一趟。”
昏暗的密室里,少年一只手仍被锁链高高吊起,另一只手无力地垂落在身前。锁链的高度让他只能踮着脚站立,这样一来至少能半个脚掌着地了,那只空荡荡的镣铐上血迹蜿蜒,还在一滴滴地落下。少年不过歇口气的功夫,一把清亮如水的长剑指在了他的喉间。
他睁开眼,视线正好落在那青色的衣摆上,勉强勾了一下唇角,他笑道“我记得你曾……青玉,将是你为我而执的剑。”少年抬起头,笑容如旧,冷寂的眸对上了青叶错愕的脸。
太子府银甲的府兵团团围住了那个白衣的少年,只在通往太子所在的方向留出了一个缺口。
“阁下,请吧。”
白伞挡住了少年的面容,哪怕是距离他最近的府兵也只看到了那道紧紧抿起的苍白的唇。
言玉烟缓缓地收回了迈出的脚,转过了身。正在这进退两难之际,几道银光闪过,众多的府兵几乎同时软倒了下去,太子抬头看去,却不见一人,再低头时,言玉烟早已飞掠而出,被遗弃的白伞挡住了视线,当伞落下时,已不见了那名少年。
“快进去看看”太子对剩余几名府兵命令道。
顺着青石板入了深处的人很快又走了回来,只是怀里多了一只猫,而手上提了一具母猫尸体,猫一直在冲着母猫叫唤着。
青叶把言玉烟一路带到了那间密室里,满地的血尚未清理,那里,有一位白衣的少年背着手凝视着刑架背对着他,而少年的脚边,依恋地挨着一个女人,长发,赤眸,有爪,四肢着地。
“这些,全是在你算计之下?”言玉烟寒了目光,“哪怕被我取代,也是你的安排?”
少年侧过了头,冷寂的眸子如渲染在画纸上的浓墨般一眼瞥来,唇角含着温和而苍白的笑,“你不是很享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