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到和蔼可亲的秦婆婆,筱白荷心里就有些儒慕之情,她抿嘴笑着,“秦婆婆,子平和秦爷爷亲热,我才不笑话呢,总是羡慕我自己咋没有这么好的老人家疼我呢。”
秦婆婆这些日子听自家闺女说白荷有大能耐,不但把铺子开的红红火火,还买了大宅,又修整的比城里好多大户人家的新宅子都要好上许多,倒是也不敢再想这丫头和大外孙能凑成一双的好事。
可见这丫头嘴甜,心里也有些欣喜,走近就挽起了她的手腕,语气温和的说着,“好丫头,你若不嫌弃我们俩老东西不上台面,有空闲过来老婆子保准疼你这丫头!”
你让白荷姐过来又没啥好吃的招待,还让人家过来做啥,可这话若说出口,又会惹外婆生气。
刘子平笑嘻嘻的打着圆场,“外婆,白荷姐忙的很呢,等有空闲再说吧,你快放了白荷姐,我们还要去秦家村找小舅舅,是有大事要办呢。”
还真怕耽搁了白荷的事情,秦老头又笑着说了二外孙几句,“好了,你这小子摆的谱比你爹都大,我和你外婆也不留你俩,快走吧。”
赶着马车朝秦家村走去,刘子平还和筱白荷说着外公年轻时候的事情。
筱白荷才知道秦老头年轻时也是出外跑货的马帮头子,等家里的孩子都多了,也受够了外面的风风雨雨,才拿着积攒下的家底在这里置买了一处临河的宅子,开起卖竹器的铺子,日子也算是安稳下来。
筱白荷对秦老头也跑过马帮的事很是好奇,“子平,你几个舅舅都没继承你外公的老本行,倒是你爹做起了这个马帮的营生,很让人意外呢。”
赶着马车的刘子平嬉笑着,“一点都不意外,要知道当初外公可是带了四五十个人的马帮,我爹就是刘家坳的一穷酸小子,我爹若不是当初跟着外公跑马帮,仗着一身力气,嘴又甜,糊弄住了我外婆,还不定能娶到我娘呢。”
对刘子平黑自家老爹,筱白荷强忍住笑,又回了一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爹对你外公一家这么好,原来还有这缘故在。”
正要再接在励的说老爹过去的历史,抬头见路对面过来的牛车,刘子平惊喜的喊了声,“哎,白荷姐,我看到小舅舅的牛车了!咱快过去吧。”
“哎,你慢些,想让我的脑袋撞个包啊。”
马车突然提了速度,在车厢里左右摇摆的筱白荷冲外面吼起来。
“有马车了不起啊,赶的那么快也不怕……”
秦家小舅舅秦小栓看到一辆马车快速的朝自家牛车冲过来,被扬起的灰尘眯了双眼,抹了把脸,张嘴开骂,却见马车停下,车辕上跳下来的正是自家二外甥,他立时闭紧了嘴巴,把那个翻了车摔死的话又给咽进了肚子里。
“小舅舅,我和白荷姐来找你有大好事呢!”
牛牛听见二表哥的声音,从小叔怀里钻了出来,惊奇的问着,“子平哥哥,你咋来了呢?是接牛牛去你们的食铺里吃好吃的吗?”
“你个小馋猫,好吃的当然少不了你的!”
刘子平嘻嘻笑着,拎着小表弟的后衣领把他从舅舅怀里拽出来,
见白荷揉着脑袋从马车上下来,秦小栓要冲这个不靠谱外甥发的火彻底熄灭,忙跳下牛车。
自己的脑袋前后都在刘家的硬壁车厢里碰撞了好几次,筱白荷气恼的叹口气,“唉,刘子平,你这个混账,又没土匪和饿狼撵着,你把马车赶的那么快做啥,若我是上了年纪的人,岂不是要被你给颠死?”
扫了眼苍白着脸筱白荷,秦小栓心里的火又嗖嗖的窜了上来,“子平,你咋还那么莽撞,你爹临走交代的话你都给忘到狗肚子里了?”
想到兰溪村的大中和今儿才来的筱大栓都去了大宅做工,自己和堂弟子安都跟着白荷姐干最要紧又体面的差事,自己方才还犯了错。若是爹知道自己赶快车让白荷姐撞了脑袋,回来还不剥了自己的皮啊。
刘子平心虚的不得了,忙低头道歉,“白荷姐,对不住,方才见到小舅舅的牛车,我忒心急了,下次再也不会把马车赶的那么快。”
毕竟比自己年纪还小,筱白荷僵硬的面色缓和许多,“好了,我也不是非得抱怨你,亏得这条路上的车少人稀,若是撞了人或者车,咱可就摊上大麻烦了呢。”
不想再看刘子平羞愧的模样,筱白荷笑着把他们的来意和秦小栓说了下。
秦小栓从来不敢小瞧白荷的能耐,他听了这话,也喜上眉梢,立即应着话,“原来白荷姑娘想要莲藕,你去秦家村算是找对了地方,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去。”
抱起自家小侄儿,秦小栓劈手给了二外甥脑门一巴掌,“臭小子,还不赶车,在这里发啥呆呢?”
见小叔打最稀罕自己的二表哥,牛牛不乐意的控诉着,“小叔,你把二表哥打傻了,姑姑会骂你的。”
捏捏小侄儿的脸颊,秦小栓故意冲他黑了脸,“你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胳膊肘又朝外拐,今儿就跟着你二表哥回刘家去,咱秦家不养你这小白眼狼咯。”
手拍着他小叔的肩头,牛牛调皮的冲二表哥眨眨眼,然后又朝自家小叔嬉笑着,“嘿嘿,我才不怕小叔你呢,你撵我去姑姑家,爷和奶肯定要揍你。”
看他们几人在路上还嬉闹,坐在马车里的筱白荷也苦笑着,若是那个便宜娘不作妖,自家如今也会笑声不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