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惊鸿顿了顿，沉沉地点了点头：“好，此事你多上些心，哥哥不能久留宫中，你万事小心为上。”

“嗯。”凌殊羽乖顺地点头应声。

抬手轻轻揉了揉凌殊羽头顶柔软的墨发，双目充满疼惜：“好了，早些回去歇歇吧，后日便是初雪祭了，养好精神来。”

“好。”凌殊羽点点头。

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凌惊鸿又皱起眉头补充道：“云烟虽然被皇上禁了足，但是你还得小心着点皇后和旁的妃嫔。后宫争斗与你无关，莫要牵扯其中。”

看着凌惊鸿讳莫如深的神情，凌殊羽轻轻蹙眉，直觉有什么不妥，却也看出了凌惊鸿不愿多言。

凌惊鸿不愿说，凌殊羽便不问，在凌惊鸿的目送下，领着安静懂事的木渐离开。

行走在冗长的宫道里，远处灯火斑驳，凌殊羽脚下一停，凤眸在暗中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前方，又疑惑地看了一眼身后灯火通明的通神殿，心中惊异渐起。

“郡主？”木渐有些疑惑地看着突然停下来的凌殊羽。

“木渐……”黑暗中，凌殊羽的声音带着三分迟疑和疑惑，“你可看得见前路？”

木渐一怔，惊愕地看着凌殊羽，伸手在凌殊羽眼前晃了晃。

“莫晃。”凌殊羽皱了皱眉，一把扣住了木渐的手，压低了音量，“本郡主瞧不见……但能感觉到。”

木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凌殊羽咬了咬牙，皱眉道，“本郡主能看见身后灯火，却瞧不清前路。”

“许是……许是郡主在夜间会弱视？”木渐略带迟疑地开口。

凌殊羽的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抿唇不语。

“奴婢曾听人说过……夜间弱视可多食胡萝卜……”木渐有些犹豫地看着凌殊羽。

“不吃。”一提胡萝卜，凌殊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伸手抓住木渐的手腕说道，“走吧，不过是夜不能视，本郡主习武多年，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应对不了。”

“郡主……”木渐有些不赞同地劝说凌殊羽道，“这夜不能视绝非小事，郡主莫要不放心上……”

“并无大碍。”凌殊羽不耐烦地打断了木渐的话，“走吧，莫让哥哥察觉不对。此事本郡主自有分寸。”

木渐抿唇垂头不再多劝：“是……”

她最是明白凌殊羽的性子，反倒凌殊羽不愿意做的事情，旁人便是说得再多也是无用。

然而这条宫道走了没到一半，凌殊羽便看见远处有一盏微光朝她奔来。

“参见无瑕郡主！”来者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一脸恭顺地递上手中的灯笼，“这是黎王世子命奴才送过来的。”

凌殊羽警惕地看着眼前只能借微光看得清轮廓的小太监，问道：“黎王世子如何得知本郡主需要灯笼的？”

小太监已经恭顺地举着灯笼，低着头回应道：“黎王世子说无瑕郡主方才出来时并未掌灯，凌王又有轿辇可乘坐出宫，想来郡主没有灯火照路，是以让奴才给郡主送灯笼来。”

“郡主……”木渐有些心动地看向凌殊羽。黎王世子这一举动可是解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