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颉瞟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拢在袖子里的无措的手,停下了抠指甲的动作
“还有……”虞云朝他坐的方向凑了凑,脸上的神情犹豫中夹杂着期待,“我们要到的那个地方也有这样的雪吗?”
玄颉看了她一眼,
“有。那边更冷,有更好看的景色。”
虞云哟呵的叫了一声,很兴奋。
不过,这刚刚才得意了一会儿,放在窗户外面接雪花的手忽然疼了一下。
她像是触电了一样,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往手上看了一眼,手指上面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个伤口,正汩汩的留着血,手里接着的一点纯白雪花也被染上了一些鲜红的颜色。
玄颉看见了她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问,
“怎么了?”
说着,往她收回来的手上看过去,看到了伤口。
他皱了皱眉,拉起她的衣袖,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虞云正疼的呲牙咧嘴呢,没提防,被他一拉,整个人都倒了过去,撞进了他的怀里。
撞上去的那一瞬间,虞云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一样,硬邦邦的。
玄颉动作僵住了,怀里软绵绵的虞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心跳不由自主快了很多。
很奇怪的感觉。以前也搂过她,可是没有这种感觉。
虞云抬起头,推开他,语气沉沉的说,
“你拉我干什么!”说着,就坐直了身体。
手上的伤口上流出来的血不知道蹭在哪里了。但是,流血并没有停止,没一会儿,伤口处冒出来的血又积成了一个小血珠。
玄颉被虞云推开之后,不自在的整理了几下自己胸前的衣服。
看到虞云手上还在流血,自己往她那边移了移,从怀里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擦,然后用手帕紧紧按着伤口。
虞云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然后,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接过他手里的手帕,自己按着伤口,
“这又没别人,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完,往一边移了移,眼睛看向了别处。
玄颉拿手帕的动作僵在空中,看着她。
虞云别着头看着别处,他只能看见她的侧脸。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低下了头,慢慢收回了手。
两人都不再说话,车里安静了下来。
静的可以听见外面簌簌的落雪声和清脆的雪被碾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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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前走了一会儿。
车里面暖意融融,温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虞云老实了许多,不再趴在窗户上看雪,头往后仰着,靠着车壁打瞌睡。
玄颉抬手,将窗户处的帘子轻轻拉开一条缝,看着外面。
走了这么久,已经是到了极偏北的位置了,一眼看过去,漫天漫地的雪白,没有其他杂色。再往前看,视野的尽头,能看见一条浓白色的线。
看见那条线,玄颉的脸色沉了沉。
那里就是自己此行的终点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大荒泽附近常年积聚着厚厚的雪层,远远看着,跟周围的其他地方有很大的不同,渐渐的倒成了大荒泽的一个标志。
玄颉将帘子拉开许多,往前面多看了几眼。
那条浓白色的线始终在他的视野中央,像一道关卡,横亘在他的眼眸中。
外面有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地面上被吹起的雪粒,吹进玄颉的眼里。
他眯了眯眼睛,始终看着大荒泽的方向。
那里的秘密除了终年不化的雪,还有很多。长久无人踏足那片土地,秘密都因为时光的积淀被掩埋在了不可知的角落。
要想踏上新的土地,完成领土统一的大业,必定先要征服这片神秘莫测的大荒泽。
想到这些,玄颉的眼中明亮了许多。他心中是知道自己以后想要做什么、该做什么的。
……
往前又走了一会儿之后,车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