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唐嬷嬷的复述，大夫人轻叹一声。

“昭郡主的侍婢递了帖子，说郡主伤了手，不能入府与五娘子一叙。”

大夫人想了想，又道：“张五娘子没递帖子，你可查得，她是否入府？”

“奴婢不知。”

“府里的侍婢可见过张五娘子？”

“应当没有。”

大夫人说道：“这件事儿……有点意思。你送两位娘子出府时，可有人看见你？”

“车夫和两位侍婢坠崖了，除此之外，也不知是否有其他人。”

这话回得不清不楚，大夫人也不再问了，便摆了摆手，令其退下。

唐嬷嬷却不肯走了，仍跪在地上说道：“昨日的元大娘子实在有些奇怪，和传闻也不怎么一样。奴婢瞧着，她才名既盛，哪还会在意一盒点心。只是夫人头风犯了，奴婢才不敢声张。”

大夫人听了也轻哼一声：“时辰既晚，她出府也说得通。虽说临沂楼和意竹院在一条路上，但隔得实在远。便是不认路，她也该选条近些的路。”

唐嬷嬷点头道：“奴婢也是这样想的。”

“你说，七娘跟着杜六娘子一道走到了意竹院？”

大夫人没等嬷嬷回便又自顾自说道：“一个庶女，想登天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才十岁就找上了杜六娘子，也不想想她在杜府待了那么多年，学了多少手段。”

唐嬷嬷略抬头说道：“七娘子手里拿了个物件，应是杜六娘子的。奴婢眼见着那玉的水头，应当是贴身的物件。”

“递张帖子去杜府，就说府上的娘子不知事，拿了东西，也不让二夫人麻烦，我们便做了这个主。”

唐嬷嬷抬头看着大夫人，她又恢复了平静，神色无波。

“二夫人痛失爱女，只怕也想一查究竟。”

大夫人的声音一如往昔般柔软：“杜二老爷的官位还想往上挪挪，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