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聃低下头,满不在意道:“人口味是会变的。”
然而一回到家里,信口开河的司寒聃就沉默下来。
女孩赤脚站在沙发上,伸出手抬起司寒聃的下巴,轻轻笑着:“我们家,轮不到我做主,嗯?”
司寒聃将榴莲放下,宠溺的语气很是无奈:“外面总得给我留点面子吧!我榴莲都买了,跪多久你说了算……”
“跪榴莲有什么好玩!”霸道的女太妹看着眼前虽然沉浸了烟火色却依然风采逼人的美丽男人,徐徐开口,”等以后,我成年了,我要你在我十八岁生日的夜晚跳舞给我看。”
司寒聃扬眉:“跳舞而已,我现在每天做练习生都要教跳舞。”
女孩语气带了两分玩味:“谁要看普通的舞。我要看你跳,撕衣舞。”
司寒聃眼里起了雾气,狼狈地骂了一句“女流氓”,将自己关进了卫生间。
7
然而他们都没有等到她的十八岁。
他曾幻想过很多次,总觉得那应该是一个无比美妙的生日夜,他甚至在辛苦的工作之余,提前筹划了上百种方案,只为了给心爱的女孩留下最难忘的记忆。
女孩十六岁的那个冬天,忽然昏厥,然后获得了死神的预约通知书。
“她可能,也就半年时间。”医生将检查通知单交给司寒聃,很抱歉地告诉他们这个令人绝望的消息,“癌变晚期了,我们目前的技术无能为力。”
生活不是电视剧。
但生活往往比电视剧要残忍得多。
风华正茂的美丽男人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用来编织自己的童话故事,故事还没有走向浪漫的高潮,却已经戛然而止。
那一刻,就算放弃了家业独自出来为爱情打拼、即使明星梦艰难到让他无数次迷茫也没有哭过的男人,生平第一次,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