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宁徊若与锦沉殷带着宁衍走了大半个小时,宁臻才收回了望着外面车行道的视线。他强忍着开车去追的冲动,有些意兴阑珊的进了屋子。
屋子很空荡。
没有女主人。
连小主人都没了。
几乎是一瞬间,一股孤单和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将宁臻的平静表情啃食得支离破碎。他就在玄关处扶着门框慢慢蹲下了身体,刹那心如刀绞。
竟是被那种孤寂感和对孩子的思念压迫得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转身便拿了车钥匙出门。
直到到了人声鼎沸的闹市区,他打着方向盘慢慢穿梭在大街小巷,耐心地等着红绿灯,耐心地去看周围一张张或欢笑或麻木的脸,才终于,有泪水慢慢浮上了干涸到刺痛的眼睛。
他头靠在方向盘上,很轻很轻的,哭出了声。
还是这座城。还是一个人。只是迷了路,再也找不到心的归宿。
宁臻忽然觉得绝望。
唐人街。杨妼逃亡的第七天。
深夜。
杨妼抱着冷掉的馒头躲在自动取款机的隔间里。她的卡早就被冻结,现金也在三天前全部耗尽,身上的首饰已经换了食物,而就在今天下午,她的最后一只耳环也变成了手里的馒头。
这几天,又遇到过三波宁臻派来的人,她狼狈地逃窜在各大城市的大街小巷,磨掉了三双鞋子,腿几乎不是自己的,麻木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