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在教室里了,只是却没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而是搬了个桌子,单独一个人坐到了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就是那种人们印象中,那种成绩差到被老师放弃的学生的专属座位,边上放着扫帚簸箕以及垃圾桶。
谈话的结果似乎并不怎么愉快。
苏卿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睛又瞥向了林薇之前的座位没了同桌,陈琳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低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书,那模样,着实看起来是有些孤单。
这可真的是……也不知道林薇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苏卿翻开笔记本,手上拿起笔习惯性的转了两圈,随后叹了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若是机缘巧合,她倒是不介意在别饶故事里客串几个角色,只是,那只能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之下若是要她主动去参与,那她肯定是懒得的。
她能做到的,只能是写好自己的故事。
比如眼前这篇冬雪。
苏卿皱着眉,拿着笔却是迟迟落不下去,仿佛面对的不是一本笔记本,而是一条勇者拼尽全力都不一定能够战胜的巨龙。
笔记本上除了一个标题之外只字未动,那雪白一片的样子,倒是真应了冬雪这么个名字。
春夏秋冬四部曲写到了冬雪这篇,便算是写到了结尾,前期的各种铺垫也做到了极致,接下来要写的,自然便应该是高潮,让这篇文在高潮中走向落幕。
苏卿烦恼的,便是这个落下帷幕之前的高潮该怎么写。
“春夏秋冬”这四部文写的其实就是一个老套的古风爱情故事,女主叫唐巧,是个喜着红衣的江湖卖艺女子,精通各种机关杂术,而男主则是一名流连于秦淮河画舫之上的一名画师,名为沉棠先生,喜着白衣。
沉棠先生碰到因为年龄尚心思单纯的唐巧,俩人在春风里相识相知,在夏雷中,沉棠先生得了唐巧的身子,却又在第二时候家里人早已经给他了一门亲事,哪怕不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唐巧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娶唐巧为妻顺嘴一提,当初就是在看这一段的时候,白龙骂了一句“渣谋。
而到了秋瑟,安史之乱爆发,所有人都颠沛流离,沉棠先生的白衣染上了灰,随着大流,每都在担惊受怕,而唐巧却因为精通机关数术,日子过的远比沉棠先生好上几百倍。
俩人某在街头相遇,唐巧依旧是一身红衣,明艳似火,而沉棠先生却是落魄的如同一个乞丐。
见得当初灿若仙饶沉棠先生落的这副模样,唐巧生了恻隐之心,便将沉棠先生接回了家倒也不是余情未了什么的,仅仅就只是于心不忍罢了。
只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或许是为了找个靠山,沉棠先生对唐巧关怀的无微不至,俩人隐隐的又有了坠入爱河的趋势。
“所以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写啊?”苏卿叹了口气,笔杆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却是迟迟下不了笔。
按照本书第一读者白龙的建议,其他不管,反正“沉棠先生”这个渣男是必须要死的,不仅要死,最好还要死的惨一些比如让唐巧把她一口吃掉什么的。
……真该不亏是龙的思维吗?
苏卿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人吃人这种事情,就算她敢写,杂志社敢发么?
呃……好像还真敢,这时候的监察力度倒还没有严厉到那么可怕的地步。
不过这样,还不够。
不够悲剧,不够高潮。
苏卿是一门心思的把这四部曲当做一个彻底的悲剧来写的,既然是悲剧,那么按照她的想法,死不如活,活不如活不好,这样才算是够悲剧。
不过既然白龙要死的,那就死吧。
嗯,死一个,活一个,这样也不错。
现在的难点就是,怎么死,而另外一个,又该怎么活。
苏卿咬着笔杆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