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甚至比嫌犯本人还要危险,还要难以对付,”大队长双手背在后面,表情变得更加严肃。“小肖,你昨天晚见过他的。”
“大队长是说马长连的弟弟?”
“对,你当时和他见面,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特别之处,我当时感觉,他不怕死人,另外,他也不怕郭嘉队,我跟他说过,我们是郭嘉队,可是他和我说话的口气,表面老实,实际吊儿郎当的,根本没当一回事。”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像个队员,换我也吊儿郎当。”法忠良揶揄。
“也许吧,下次换法队长去试一下。”肖灿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
苏女范则狠狠瞪了法忠良一眼。
大队长微微一笑,对他们的斗嘴混没在意,问肖灿:“你还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还有……”肖灿努力回忆着,“他的身材虽然并没有显得很健壮,
但是骨骼很粗大,像是练过的。”
“岂止是练过,他和马长连一样,也是个特种兵。”
“不是吧!”小高先喊了起来。让三个半人民队员去对付两个特种兵?这不明摆着以卵击石吗?
“而且,”大队长似乎并没有在意小高的大惊小怪,接着说:“这个马长营——就是马长连的弟弟,退伍之后,在中东干过多年的雇佣兵,还带了很多同乡出去。直到两年前,因为负伤,据说是被炮弹震伤了耳朵,左耳失聪,才回的老家。和他一起出去的同乡,有一小部分,当时也跟着他一起回来。”
“这么说,他在帮助他哥哥逃亡的过程中,很可能拉拢跟他一起干过雇佣兵的杂碎,来对付我们,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你们一定要谨慎又谨慎!”
“除了谨慎,我们还有更可靠的办法吗?”法忠良问。
“如果有必要,我会向面请示,派人来支援你们。”
“我现在就觉得很有必要。”法忠良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所以说话也没太顾及下级关系。
“但是,相对于这个案子的严重程度,我们所动用的警力,已经是超规格了。现在向面请示,不会有任何作用。”
“意思就是死的人还不够多咯,”法忠良可不敢把这句话也直说出来。他只是在心里嘀咕,同时抬头看向另外三人,一个疑问油然而生:“我们这四个人当中,谁会是下一个倒霉蛋呢?”
“如果一定要死人的话,”他祈祷着,“就从这狗屁特聘助手死起吧。要是他死了还不够,第二个机会可以给小高。最后剩下我和这位小苏美女,可千万不能死。不仅不死,而且经历一番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双双坠入爱河,就在那森林里面,幕天席地,干起生孩子的事情来,嘿嘿,想想都美……”
法忠良正做白日梦,大队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另外,具哈尼村的村民反映,昨天凌晨五点左右,也就是你们差不多已经回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看见大荒山山腰有手电筒的光亮,应该就是他们。”
“他们去大荒山干嘛?”小高问。
“从马长连家经过大荒山,这方向路线很明显,他们是想奔向鱼跳河,从水路躲过我们的盘查,进而越过我们的防线。”
“那我们不就可以直接沿河布网,守株待兔吗?”马长连自作聪明地说,“为什么还要劳师动众地进山抓捕,吃力不讨好呢?”
“你懂什么?”大队长作色,“河道七弯八转,我们有多少警力,可以在那里撒网?”
法忠良脸色微红,低下了头。
“既然判断出他们的大致方向和意图,我建议你们从哈尼村边缘的双峰峡横插进去,对他们实施拦截。——那里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从凌晨五点到现在九点半,四个半小时,他们走不了多少路。你们现在出发,时间刚好来得及。”
四人领命,大队长又说了一些激励的话,正式宣布出发。
小高早已经把车子开到马路边停下,其他三人陆续车,肖灿却一折身跑回楼。
“你干什么?”苏女范一脚跨在车门问。
“我去拿吉他。”
“吉他?”大队长都震惊了,“这可是去抓人,你带吉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