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淑影也许是为了留足思考和组织语言的时间,拖长着声音说,“告诉过他见什么人,倒是无关紧要,这里有一个关键点:按道理说,马副队长在车上才问起你此行的目的地,那么只要你在酒店内没向其他人说起的话,肖灿是不会知道你在滨海酒楼的,你说是吗?”
“那当然。而且我出发前在酒店内确实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直到我们出发,事实上只有三个人知道我的目的地。”
“就是你的同学方悦竹,你,还有马副队长。”
“是。”
“不会有那么凑巧的事,你的同学方悦竹认识肖灿,而且和他有仇,约你出去就是为了陷害肖灿吧?”
“呵!”郭建英失笑,“先不说我同学根本不可能跟肖灿认识,就算认识而且有仇,她也跟我一样还是个学生,又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
“那就对了。”淑影笑说,“所以,我们的结论是,第一,肖灿自己根本不知道你去哪里——除非他跟踪你或在你身上安装追踪器,而这一点很容易证伪;第二,把你此行的目的透露给他的,不是你就是马副队长。”
郭建英身上一震,愕然说:“难怪你说我也有嫌疑!这样推论起来,我不仅有嫌疑,而且嫌疑还很大!”
“理论上讲是这样,”淑影理解地说,“但是对于这一点,我和肖灿的看法是一致的,我们认为以你的身份和胸怀,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法律讲究证据。现在能把你从嫌疑人的身份撇开的唯一一点证据就是,你手机里面和肖灿的通话记录,到底是谁打出去的。”
郭建英有点愣住。她似乎还不能完全理解这番话。
“当然,不是说这个电话由你打出去,你就是唯一的嫌疑人,但是如果能够证明不是由你打出去的,这对你会十分有利。”
“关键我手机里面那天根本没有和肖灿之间的通话记录。”
“但是肖灿却接到过你的电话。”
“肖灿的这个说法,郭嘉队也跟我提到过。但是,我真的毫无印象,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说我遇到流氓闹事,叫他来帮忙,我们根本没有遇到过什么流氓。”
“这一点倒是很好解释,无非是别人模仿了你的声音,也捏造了这个借口。而可能你还不知道的是,马副队长正是个口技达人。”
“可是,就算是口技达人,他一个男子汉,连我的声音都可以模仿得以假乱真?那可真是不可思议!”
“谁说不是呢?”
“话说回来,你就那么相信肖灿?”郭建英思索玩味了半天,“我是说他说接到过我的电话,你就相信真的接到过?”
疏影见郭建英步步问难,大有怀疑肖灿的意思,又忍不住要试探她一下。
“当然不可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可是你别忘了一个简单的事实,两个人通话,一方有通话记录,另一方也会有,就算一方删掉,另一方的却依然在。”
“那么肖灿的电话里,还有这个记录吗?”
听到这话,淑影大吃一惊。她居然会这样问?难道她知道……
难道她知道肖灿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也被删除了?而据肖灿说,一定是在他醉倒或是被迷倒的时候,有人做了手脚。
如果郭建英真的知道,那么很明显,这个陷害肖灿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郭建英!
难道她与马副队长合谋?
淑影想到这一层,虽然在空调开到17度的宽敞大厅里,仍然浑身燥热,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