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灿和淑影都被她逗笑了。

淑影脸上的笑容出现得很短暂，接着却皱起眉头，像是想说什么，临时又犹豫起来。

肖灿看在眼里，问：“淑影，你还有什么注意事项要交待我吗？”

“我心里有个疑问，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提。”

“有疑问就说出来嘛，虽然我们不算很聪明的人，但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定刚好能帮你解答呢？”

“可是说出来，好像显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淑影十分为难。

“那有什么关系？是跟我的案情有关的吗？你现在的身份是律师嘛，律师跟福尔摩斯一样，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啊。”

“你这话倒是说得有理。而且不说出来，我心里也憋得难受。”淑影像是终于克服了障碍，问肖灿：“你还记得，你上次把郭建英惹哭的事吗？”

“记得啊。怎么了？”肖灿一边风清云淡地回答着，一边难以察觉地冲淑影挑挑眉，意思叫她不要说太多，以免娇娇多心。

淑影一笑，算是对肖灿小心思的理解，接着又显出疑虑的样子说：“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

“担心什么？”

“我担心她是个记仇的人。”

“不可能吧，我看她不像那种小家子气。你怕她不肯帮我？”

“不肯帮你倒没什么，真相摆在那里，我们总能再找到别的突破口。怕就怕……”

娇娇看不惯淑影吞吞吐吐的样子，“怕什么你说啊，还能吓死我们不成？我可不是吓大的。”

淑影断然说：“怕就怕这件事情是她一手策划，马副队长只是个帮凶！”

“啊？！”肖灿惊得目瞪口呆，这一点他的确从来没有想到过。

娇娇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要知道郭建英虽然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女孩，但她是名皇酒店董事长的女儿，背后是财雄势大的名皇集团，如果她有心整肖灿，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很难爬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肖灿只是这样喃喃地说着。与其说是坚持自己的判断，不如说是一种自我安慰。

“怎么见得不会？”淑影却不给他留下任何幻想的余地。

“感觉她不像那样的人，还记不记得十周年庆典，她放弃和我们争夺冠军的事？”

“越是大奸大恶的人，越是会故作姿态。这只是他们的心机和城府，而不能因这些来判定他们的人品。”

被她这么一反驳，肖灿只觉得世上竟然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更不知道依据什么去评判一个人。

他茫然地看着淑影，心不在焉地问：“真的是这样吗？”

淑影轻松一笑：“我只是就事论事，也让你对任何情况都有个心理准备。其实从感情上来讲，我对郭建英的看法，和你是一样的。”

肖灿这才释然说：“就是嘛，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淑影收起律师证，站起来说：“这次我们真要走了。回去之后，我会找机会向郭建英探探口风，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其它的事情再说吧，还是那句话，你在里面要好好表现哦。”

“嗯。”肖灿只回答了一声，队员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门口招呼：“走——吧！”

肖灿一步三回头，看着娇娇婷婷玉立的身影，淑影温婉秀丽的面容，心里难受地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们。同时，一种对未来命运的担忧，将他变得更加脆弱。

他的脚步便有些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