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一个时辰,那间房舍依旧是没有动静。
云樁看一眼对面的见悔,小心靠过去。正打算摘下他的面具时,却被见悔一把扣住手腕,面具下的眸子透出戒备的光色。
她悻悻收回手臂,她只是想见识见识此人的庐山真面目。被人捉了个正着,她有些尴尬。“有一只蜘蛛,我正想帮你弄走呢!”
见悔不作声,只是看着云樁。这次换她不自在了,赶紧缩回自己的角落,“既然你醒了,换我睡了!”
两人均一身的戒备,对谁也不能完全的信任。两人无话可聊,却又不能各自离去,彼此却以闭目养神逃避双方的会面。见悔瞧云樁的眼里带有兴味,这人真是有趣!
又过两个时辰,便是申时。
这周遭终于有了动静。大约二三十人纷纷出现在房屋周围,一行人稀碎的声响惊动了见悔和云樁。云樁拨开遮掩的树叶,瞧着那些人又把货搬出来。这一来一回,印证了两人的猜测,他们真在周围盯着这房屋的一举一动。这些人扛着货物,脚步轻盈,和之前的人并非一拨,看来是有身手之人。
云樁盯着他们把货又运到另一个地段,真是狡兔有三窟,那这一次该是真正的藏身之处了。那些人在一旁喝着酒,时不时地往四周瞧上一眼。
云樁从怀里抽出弹弓,从地上拾起一小块石子,把靠近他们的一盏灯笼打灭。两人趁夜色掩护赶紧跃上那门墙上,云樁看着那一层锁皱了眉头。
“出来的匆忙,没带开锁的行头,你来开吧!”
见悔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银丝,慢慢捅进那锁芯,不一会儿,只听“咔”地一声,那锁便打开了。云樁看见悔果然是有备而来,她留了个心眼。
一接触到那些货,见悔又用那细丝刺进其中一袋货物,抽出来便是黑的。两人面面相觑,都很是讶异。
单单触碰又不能确定里边是什么,云樁找了角落里一位置隐蔽不易察觉之处,在一麻袋上划上一刀,瞧清里边东西时竟有些吃惊。
两人不敢多做停留,赶紧出来把门锁上。待走得远时,见悔才道:“你方才那么做,岂不是暴露了。那些东西在那个地方呆不久了!”
“没办法,只能这么做!方才在跟踪之时,瞧见他们搬货的时候都会在肩上垫上一张油布,我便好奇是什么!”
“那看清里边是什么了吗?”
“没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看不清!”
“这些东西留不得!”
“咱俩想一块儿去了,回去便让那户部侍郎带人抄了这个窝!”
“那这事便交给你了,我有要事便不在这多待,你自便吧!”
两人各自离去。待云樁回到府里,便看到坐立不安的秋观桥,还有云漠和卓不务两人。
看到云樁回来,秋观桥赶紧迎上来,责怪道:“你呀,这种事怎能善自行动。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云樁对他关心的责备有些不自在,犹其还当着外人的面,便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