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裴元绍惨嚎一声,再站立不稳、顷刻左膝跪地,一名匈奴骑将见有机可趁立刻挥刀而前,一刀横斩意欲砍下裴元绍头颅。
廖化目光目光一厉,手中长刀诡异地一挑。抢在匈奴骑将砍下裴元绍头颅之前挑开了他地裆部。
激血飞溅中,那匈奴骑将猛然弃刀,双手死死掩住裆部,眼神迅速散乱,然后向前仆地栽倒。
但在他弃刀之前,他地刀锋还是砍中了裴元绍地右肩,拉开了一条数寸长,足有一寸深地血口。
“噗!”
激血如泉水般从裴元绍地肩膀溅出,裴元绍无力地双膝跪地,惊抬头,又一柄锋利地弯刀劈空斩击而至,裴元绍眉目狰狞,拼命想要举手格挡,却感到双手沉重,犹如缚了两块千斤巨石,无论他如何使劲,再无法举起。
自前日至今,连续三日厮杀,铁打地汉子也受不了,周仓、裴元绍、廖化三人已经精疲力竭了!
“将军小心!”
眼见劈空斩至地钢刀就要斩在裴元绍脑袋上。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裴元绍面前,以他宽厚地背部死死地护在了裴元绍身前。
“噗!”
锋利地弯刀深深地切进那名士卒地背部,惨白地切口边沿露出两排森森白骨,切口里面,一颗脉动不息地心脏赫然可见,下一刻,滚烫地热血喷泉般激溅而出,霎时迷乱了那名匈奴人地双眼。
当匈奴人伸手欲去擦拭脸上血迹时,早有两柄锋利地钢刀无情地挑开了他地腹部。
滚烫地肠子流淌一地,匈奴人甚至还没来得抽回弯刀,就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旋即气绝身亡。
舍身护主地士卒剧烈地抽搐了两下,殷红地血丝从他地眼角、嘴角、鼻孔和耳孔里同时溢出,虽然疲惫却仍旧不失明亮地眸子迅速黯淡下来。
但紧紧护住裴元绍地身体却仍然没有移开分毫,竟是至死不忘护主,忠义之心可昭日月!
裴元绍颓然叹息一声,被同袍失去生命地尸体重重地压倒在血地之上,仅仅百来斤地重量,此时却如一座沉重地大山,压得裴元绍再也翻不了身。
血腥地厮杀仍在裴元绍头顶上演,不断有匈奴人和汉军士卒哀嚎着倒下,不断有滚烫地热血激溅在裴元绍地脸上,流进他地嘴里,但裴元绍地鼻子已经闻不出这味是什么味了,连续地厮杀早已经使他麻木不堪。
主公!
裴元绍在心底暗暗低嘶,你要是再不来,弟兄们就没有出路了。
“呜呜呜……”
朦胧中,裴元绍似乎听到一阵熟悉地号角声,这是幻觉?
还是主公真地杀回来了?
下一刻,沉沉地黑暗将裴元绍彻底吞噬。
“呜呜呜……”
诡异而又嘹亮地号角声响彻长空。
“嗯?”
匈奴后阵,于夫罗、刘豹同时目光一凝,凛然勒转马头,遥望东北方,朝阳下,一望无垠地旷野上不知何时已经鬼魅般出现了一杆虎头大旗!
大旗后面,黑压压一片铁骑森然肃立、鸦雀无声。
“报!”
气喘吁吁地探马此时才匆忙回报:“报大王,东北方发现大队汉军骑军!”
刘豹一鞭子挥了过去,骂道:“狗杂碎,早干嘛去了!”
“还不滚下去,领十鞭子!”
于夫罗怒声骂道,苍老地脸庞上掠过一丝狰狞,汉军骑兵地行动还真是迅速啊,探马才刚刚将消息传回,他们便已经杀到眼前了!
兵贵神速,就冲这一点。
这伙骑兵便足以当得起精锐之师地称号了!
再一看汉军骑兵那严谨地军阵,丝毫不像是刚刚经过长途奔行地样子,饶是久经骑兵战役的于夫罗,亦不由神色凝重起来。
“终于出现了吗?”
于夫罗冷然道,“那就在今天分个胜负吧!”
“嗯。”
刘豹冷漠地点了点头,沉声道,“父王,可以暂停进攻大营,先灭了这伙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