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时常也提起皇大人,经常教育我,要以大人以身作则。”
皇甫嵩又道:“你小小年纪便已经为护匈奴校尉,当思报效陛下,万不可不学无术,安图享乐。”
“大人训导的是,这些我都懂,晚辈铭记于心!”
皇甫嵩摇头道:“你不懂,若是你懂,就不会和宦官朋党为怀。”
好吧,这个坑是张峰自己给自己挖的,现在全天下人怕是都会以为他是宦官的门人。
张峰不予反驳,回道:“大人,我这是曲线救国,一棵树生长在官道上,要想走过去,并不一定非要砍掉它,我们可以避开它,也能到达目的地。”
“有意思!”
皇甫嵩第一次听见这么潮流的话,曲线救国,加上张峰的例句,心里对张峰颇有几分喜爱。
“那你说说,你想怎么一个曲线救国?”
张峰当即把自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大人,你只看见宦官专政,却没有看见朝中外戚争名夺利。”
“晚辈休要乱言,我大汉王朝绝不会有这种人。”
张峰瘪了一下嘴,干嘛都要学孔乙己,自欺自人呢,早点认清现实不好嘛。
反正话已经撩开了,张峰也不怕得罪皇甫嵩,正言道:“以大人之见,黄巾起义为何会爆发?”
“庶民无知,被张角蛊惑罢了!”
“为何会无知?”
“不识伦理,不服教化!”
“上百万之众,皆不识教化?”
这一下,彻底把皇甫嵩问住了,一人之错,可为错,百人错过,仍为错,万万人皆错,便算不得错,没有想到,张峰口舌竟如此犀利。
张峰断言道:“大人,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在水上,水可以载着舟行驶,同样也可以让舟覆灭。对于天下而言,黎民就好像是众多水滴汇成的大海,天子就好似海上的一片舟。”
“若不是百姓无衣可穿,无地可种,这是人又岂会犯着被砍头,诛灭三族的危险投靠张角,种下这一切的因果,宦官有大错,外戚也有责任。”
张峰本想把刘宏这个混蛋也加进去,但是终究忍住了,说皇帝陛下的坏话,可是要杀头的。
皇甫嵩陷入了沉思,张峰所言并无道理,可是大势所趋,士族林立已久,利益熏心之下,格局根本难以改变。
“那依你之意,如何曲线救国?”
张峰知道,话已至此,不能再深说了,假意一头雾水回道:“晚辈愚钝,尚未想到一条强国之策,眼下只有早日清剿了这伙黄巾贼寇,让无辜的百姓早日归还田园,早日种上粮食,好早日养家糊口。”
皇甫嵩点了点头,越看张峰越顺眼,心生欢喜,询问道:“贤侄可有婚配?”
什么鬼?想招我入赘呀!
张峰拱手道:“实不相瞒,晚辈已有婚配,只待平定贼寇之后,便回陈留完婚。”
“不知是谁家的女子,竟能博得张邈兄弟的看重,贤侄的爱慕!”
皇甫嵩略显失望。
张峰拱手道:“此非父亲大人指配,乃是晚辈自由恋爱。”
“自由恋爱?”
皇甫嵩迟疑的看着张峰,这年轻人不简单呀,说的话越来越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