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百姓们一听费重要被斩首,一个个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用手里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纷纷朝着费重的脸上和身上打去。
一个时辰之前还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现如今却是头上顶着破鸡蛋壳,耳朵上挂着几片烂菜叶子,身上已经被妇人们用洗脚水给泼得湿漉漉的一片了。
费重被夜霖风挖出了这些年来他通敌卖国的证据,并且将那一箱子被蓝给还原出来的信件给丢进了皇帝寝宫门外,由于侍卫们并没有看清楚那隐藏在夜色中的青龙,所以他们为了掩饰自己失职的过错,这才那箱子是从上自己掉下来的。
费重被皇帝判处先游街示众,而后到了午时三刻在菜市场门口斩立决,这一判决顿时就大快人心。
平时因为不愿意与费重同流合污而被他打压的官员们,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下朝去,还能赶得上多丢几颗臭鸡蛋给他。
皇帝似乎也看出了大臣们的心思,便笑着道:“能得上眷顾,朕心甚欢,如今朕还要严查,今日可谓是大快人心,众卿家就跟朕一同上街上去看看这佞臣被杀头的场面吧,也算是给朕一个警醒,给你们一个警示,以后若是谁对朕不忠,那就是这个下场。”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万岁圣明啊。”
朝堂上的大臣们,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除了那几位辅政大臣之外,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宇文远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众朝臣们也朝着那菜市场走去。
有些官员还花了高价,从旁边儿的百姓们手里头买过来了一篮子的蔬菜,尤其是路过那卖臭豆腐的摊位跟前。
本来侍卫觉得这臭豆腐会惊了圣驾,刚要驱赶,就被程老将军给拦住了。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皇上都要亲民呢,这东西不错,老夫给你十两银子,这臭豆腐我全要了,对了,还有那泡臭豆腐用的臭水,也都给老夫留下。”程老将军笑着道。
旁边儿那两个侍卫不明所以,还以为这老头子好这口呢。
“你们两个,帮我抬着臭豆腐和那臭豆腐汁,随我来。”程前吩咐道。
两个侍卫不敢违抗,只能愁眉苦脸地用帕子捂着鼻子,按照他的要求跟在他的身后。
“各位乡亲们都让一让,让一让咧,这东西臭,别碰着你们。”老头子笑得胡子乱颤。
两旁看热闹的人们,一看有一个穿着铠甲的老者,一看就是个气度不凡的大将军,他们便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程老将军便很顺利地来到了囚车跟前。
他在前头走,他身后那两个侍卫就跟着他,一路抬着装臭豆腐的大桶。
老头子也不嫌臭,从桶里直接抓了一把臭豆腐,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直接向旁边儿一扭头,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翻了个白眼儿之后,这才缓了过来。
“好家伙,这味道真是够劲儿,今儿就便宜你这条老狗了,你你害死了多少好人啊,临死了居然还有人给你送好吃的,你美去吧。”
程老将军一边儿着,还一边儿把手里的臭豆腐往费重的头上丢,一把一把的臭豆腐“啪啪”地呼在了费重的头上、脸上和身上,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拍手叫好。
还有几个调皮的男孩儿,大着胆子凑上前来道:“老爷爷,我们也想打坏人,你的桶里有这么多,你一个人也丢不完啊。”
程老将军笑道:“好啊,几个子都是好样的,有魄力,等你们长大了能拿动刀枪了,老夫就带着你们去杀敌人,上阵杀敌才是大丈夫所为呀,哈哈哈。”
老头子一高兴就想要捋胡子,然而当他捋了一下之后,这才想到,自己的手刚抓了半的臭豆腐。
看着胡须上的那团臭豆腐,老头子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来。
旁边儿有官员赶忙拿出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让他擦胡子。
“子们,你们使劲儿丢,谁丢的最准,老夫我有赏。”程老将军笑着道。
那几个孩子们一听,居然还有赏金拿,一个个顿时都像打了鸡血似的,纷纷争先恐后地抓着木桶里头的臭豆腐,个子不够高,就跳起脚来向上丢,还真别,这帮家伙的力气还真大,他们丢过去的臭豆腐打在费重的脸上,那“啪啪”声竟然比程前的声音还大。
没过多久,那一大桶臭豆腐就被几个孩子给丢完了。
“孩子们,这臭豆腐汁也别浪费了,那边儿有瓢,你们给我泼他。”程前一脸坏笑地指挥道。
宇文远一路捏着鼻子,对程前的这种做法很是不满,因为这沿途都飘着一股茅房一样的臭味儿,但他毕竟已经了要跟大家一起看游街,这时候他也不好出言制止。
程前看宇文远脸上那被臭豆腐给熏得扭曲的表情,老头子的心情顿时好上加好。
混迹在人群中的夜霖风和冷冰冰不由得也对程老将军竖起了大拇指,心这个老头子还真是虎将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逗逼一样的灵魂啊,这种损招也亏他能想得出来,没看见皇帝的脸都抽抽到一起了么?
费重闭着眼睛承受着这一切,他现在已经是心如死灰,对于外界的咒骂声已经是充耳不闻,至于身上的臭豆腐什么的,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选择默默承受。
如今已经是铁证如山,平时那些跟在他屁股后头拍马屁捧臭脚的臣子们,现在一看皇帝震怒,居然一个站出来给他求情的也没有,他这做人也真是够失败的了。
终于熬过了漫长的两个时辰,到了午时三刻,程前亲自当监斩官,刽子手手起刀落,费重的狗头便骨碌碌地滚到了监斩台的下面。
结果士兵们刚要按照皇帝的旨意,将费重的人头给挂在城门上示众,可没想到却从旁边儿突然窜出来一条大蛇,将那人头给叼走了。
众人刚要去追,宇文远便摆手道:“算啦,这蛇这么粗,肯定是山中的灵物,这一次也是蒙受上的恩典,朕才知道这内鬼究竟是谁,反正人已经死了,他这狗头就赏给那蛇吃了吧。”
这条大蛇自然是青变的了,它混入人群之后,为了不引起恐慌,一直都没有变太大,当夜霖风给它下命令的时候,它这才冲过去叼那人头。
夜霖风拿着手中那占满了泥土和青口水的人头,将他的发髻给系了一个扣,用手拎着便走。
这夜里,云希诺正在中央大寨一边儿喝着酸梅汤,一边儿无聊地看着账本儿,突然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从外头被人给抛了进来,把她给吓了一跳,手中的账本儿也掉下去了。
账本儿刚要落地,就被一双大手给接住了。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云希诺眨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夜霖风一脸坏笑道。
着他还把脸给凑了过去,刚想偷亲一下眼前的佳人,却被一声咳嗽声给吓得及时住了嘴。
“夜公子办事效率还真快,不错,这就是费重那老贼,只不过那东海的夜明珠还没有到手,你现在对我的颜儿做这样的事情,未免为时过早吧。”云硕沉着脸道。
夜霖风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偷亲自己的娘子居然还要被人训,哎,没办法,谁让对方是自己的岳父老泰山呢。
“在下不才,刚从皇城回来,还没有去那东海,不过我只在这里休息一,明一早便启程离开。”夜霖风道。
“你什么时候走我不管,但是你在这里的时候,希诺你还是带着孩子来跟你们娘亲一起住吧,老头子我要跟这位夜公子促膝长谈,了解一下他是怎么动宇文远那老货杀了费重这狗贼的。”云硕道。
云希诺用无辜的眼神儿看了看夜霖风,那意思很明显,我也无能为力,你自求多福吧,我老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夜霖风一想到自己非但不能跟佳人在一起,并且还要对着一个对自己有成见的老头子一整晚,他整个脸都扭成了苦瓜状。
而夜霖雨和沈熊则躲在一旁偷笑。
云夫人见自己的老头子有些过了,赶忙出来打圆场道:“我你这老头子,咱闺女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带着两个孩子,这夜公子也算是表了他对咱家闺女的一片心意,你以为费重那老贼是那么容易被搬倒的?现在我做主了,夜公子是咱们家的准女婿,只要他拿回来夜明珠,就让他娶了希诺。”
夜霖风顿时就给云夫茹了六十六个大大的赞,心还是岳母大人知道心疼女婿呀。
云硕道:“哎呀夫人,你妇人之见,这子现在咱们不好好为难为难他,以后咱们再想为难他就找不到机会了呀。”
云希诺无语,合着自己的老爹就是抱着欺负女婿的心态,才会这么做的,并不是因为要给女儿这几年的青春损失报仇。
夜霖风道:“岳母大人所言极是,那既然如此,我这就动身去东海,火护法,再过些日子你就护着他们回浮屠宫,顺便准备婚礼的事宜,一定要隆重、隆重、再隆重。”
火护法笑着道:“是,尊主大人,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夜霖风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到云希诺,于是一听云夫人只要他能拿到那夜明珠,便让他如愿以偿,于是他便不再耽搁时间,连夜就一个人去了东海,留下了冷护法保护和照顾云希诺一行人。
毕竟火护法是一个大男人,若真的有些什么紧急情况,他也不云便贴身保护,于是他纠结了万分之后,这才把冷冰冰也给留下了。
云希诺本来想让他把火护法给带走的,但是夜霖风却道:“不行,我弟弟还有沈那子都不靠谱,而且火护法的本事也要大一些,把他留下我也能放心。”
夜霖风离开了,云希诺的心一下子就又变得空落落的。
三后,云希诺终于看完了账册,并对那些马纺头领们进行了一次集训,对山贼业务和守则进行了再次规范,为了提高工作效益,云希诺不得不如此。
后来她终于拿着两万两银子,坐上了马车离开了。
这一次一共有两辆马车,云硕和云夫人坐一辆,云希诺母子坐一辆,火护法带着沈熊给云老爷子驾车,冷护法和夜霖雨来给云希诺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