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蓝墨烊就下山,轻车熟路的找到王忠和。
王忠和曾是宫里的金银匠,后来告老还乡,隐居在玄仁城。
蓝墨烊和王忠和的渊源不浅,当年在宫里,他俩就相识了。
鼎鼎大名的神偷夜游深宫,哪个妃子的宫里都不去,偏偏喜欢拿着图纸来寻王忠和,强迫他照着做出来。
王忠和也是个倔强之人,本是被强迫的,但一来二去,他却被图纸中精妙绝伦的首饰吸引。
似乎画图之人比他更懂女人,更懂配色。
待王忠和回到玄仁城后,蓝墨烊与他交情就更深了。
一脚踹开王忠和刚接好的篱笆栅栏,大喊道,“王叔,我来看你啦!”
王忠和颤颤巍巍急的吹胡子瞪眼,“你个臭子!这可是我刚接好的栅栏呀!造孽哦!”
蓝墨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热情的抱住王忠和,“我可想死你了,老头!”
王忠和嫌弃的推开他,掸璃身子上的浮灰,“走走走,你一掉鸡皮疙瘩的甜言蜜语,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罢,王忠和转身进了屋内。
蓝墨烊瘪着嘴跟在其后。
屋内的用具大多是用竹子做的,虽简陋,但别有一番风味。
蓝墨烊抢先一屁股躺在木质摇椅上,“我耍起无赖来,能三三夜不让你合眼,您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别与我这青壮少儿朗折腾了。”
王忠和挥舞着竹扇,“嘿!我咋就不乐意听你这话呢?”
只见蓝墨烊平静的眯起眼,打量着他,“只是一桩事,帮不帮,一句话。”
“事别找我,我岁数大了。”王忠和气势明显有所提升。
蓝墨烊伸出五根手指,“这样,五十两!”
呵,这样该拒绝不了吧。
王忠和摇了摇竹扇,往蓝墨烊身侧一座,笑里藏刀道,“你出五十两,那就不是事咯。”
“哎!你这老头真是”蓝墨烊气急,底下哪有送银子这般好的差事啊!简直冥顽不灵。
“哼,你踢坏了我刚接上的篱笆栅栏,这事儿不解决,其他事谈不了,谈不了!”
蓝墨烊腾地一下坐的笔直,叫嚣着,“哎呀!修修修!我给你修!多大点事儿,越老越计较。”
“你这态度不好,老朽不敢让你修,万一遭你报复怎么办?”
蓝墨烊忍着性子,道,“你今儿个有些反常。”
王忠和余光瞟着他,“反常的是你吧,行了,吧,什么破事儿?”
有了突破口,蓝墨烊凑近跟前去,“这事儿简单,我带着你去找个人,你将他手里的玉钗修复了,成不?”
王忠和连忙摆手,“不成不成,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可不想跟着你到处跑。”
见状,蓝墨烊一把扯住王忠和的白胡子,“这回没开玩笑,去还是不去?”
“哦哟松手!去去去,这就去!”
“我已经打听好了,他近日都在玄仁城内,你收拾收拾,立刻出发。”
王忠和一愣,“我祖宗啊,你连人家在哪儿都不知道吗?”
“赶紧的,别问那么多!”
王忠和闷哼了声,转身去收拾工具包。
边收拾还边问着,“你的那玉钗值多少银子?是哪儿的新货?”
“别问别问,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