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看过去。
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长相清秀,与长公主相似,头戴金冠,腰佩玉环,身后跟着宫人约十余名,显得一个明明该青春洋溢的小少年死气沉沉。
可就当这么一个连步伐都被压得沉重的少年皇帝,在看见凤容和凤沁的时候,竟然小跑两步来到他们面前,凤沁还怕凤亦摔倒,向前两步扶了一下。
凤容看见凤亦似乎也笑了笑:“陛下莫要跑了,春日地面湿滑,小心摔倒。”
凤沁也假装瞪一眼凤亦:“你啊,都这么大了还像个毛猴子似的不懂规矩。”
清元帝凤亦摸了摸头:“大姐,六哥,我这不是见到你们开心嘛,平日我一定会好好走过来的。”
凤沁又假装恼怒:“这么说还是你六哥和我的不是了。”
唐欢宵看着这三人其乐融融,心中有了考虑
凤亦是先帝的十四子,却是嫡长子,先帝壮年突发疾病连遗诏都没留下半字。
那时凤亦才刚刚六岁,就连长公主也还未过二十。
先帝六子凤容那时冠绝天下,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铲除异己登基称帝的时候。
他却与先帝四子凤骁也就是现在的骁王把剩下有异心兄弟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扶凤亦登基。
外界流言凤亦不过是凤容手中的傀儡,等着时机一到便会铲除后自己顺理成章登基,也有传闻太后早早就与皇帝准备好对付摄政王了,今日看来也不全是如此。
至少在表面上凤沁是凤容凤亦尊重的长姐,凤亦是凤容凤沁疼爱的幼弟。
唐欢宵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自古皇家明枪暗箭,还是不能被表面现象迷惑,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查清楚。
毕竟唐家还在清元境内,而且现在越来越多的唐家小辈不甘寂寞想要入仕。
她没有权利阻止,但作为圣女,她有义务为唐家人铺路。
皇帝驾到,所有人又跪下了,唐欢宵不禁长出一口气,这样跪一天下来裙子的膝盖处都得被磨破吧。
好在世家与皇家有约,世家子弟只跪祖宗,所以唐欢宵唐欢沉玉无双分毫未动,站着向清元帝虚虚行了个礼。
凤亦漂亮的大眼睛看了一眼他们,打了个招呼便算完了。
凤亦落座自然不可能是下座,于是凤沁让驸马暂去下首坐,把座位让给了凤亦。
此时唐欢宵才仔细看了看这个存在感极低的驸马。
分明也是一副好皮囊,两目深邃,鼻梁高挺,可是眉间总是有些许郁色,让他给别人一种卑躬屈膝之感。
唐欢宵看了看即将作诗的谢恨之,似乎已经镇定下来。
凭唐欢宵的眼力看见谢恨之手上已经捏了一张小纸条,多半是谁写给她的小抄吧,毕竟赏花会也就这么几个主题罢了。
上首长公主安置好皇帝也看向谢恨之开口:“这位是谢国公府小姐吧,既然被曲水流觞选中,那就听我出题吧。”
说罢长公主开口看了看四周,最后又开口道:“一直写赞美春天百花的诗也没意思。”
说到这儿顿了顿,谢恨之捏着手帕又紧了紧。
当凤沁的目光看向众宾客的时候突然有了主意:“今日皇帝本宫与摄政王都在,还来了唐家少主小姐,玉家小姐,不如谢小姐就为我们几个作首诗吧。”
霎时,谢恨之的小脸变得煞白。
凤容看了看凤沁,唐欢宵也微微挑眉,这个题目莫说是一个未上过学的世家小姐,就算是国子监的夫子怕也要斟酌二三再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