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书道:“并不算活着,至少,作为人的那部分已经彻底死了。如果说澧朝是经历了几百年的上古皇朝,那么言家,或者就是存在上千年的悠远所在了。”
这不奇怪,如果说,言家与言子游确实有关系的话,那就是从春秋延续至今了。
元夕似是想到了什么道:“如果说,李家不是言家改名换姓之后的外戚,你们言家才是的话……”他闭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言书,将剩下的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李家会被灭口,或者只因为旁人觉得他们是言子游的后人,掌握着这近千年来的所发生的一切密事。
不说旁的,只秦皇那一代,就有多少不便为人知的辛密。隐入骊山的空皇陵,伴随着秦始皇同眠的长生术,以及那无法计数的宝藏……不管那一样,都足够叫人趋之若鹜的疯狂,言子游随着孔子周游列国,出入皇宫,能知晓其中辛密也不足为奇。
言书瞧他神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你大约也想到了,李家不过是言家散布在外的一道幌子,真正的言子游后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名换姓。光明正大的在这世上存活了千年。”
“如今是李家,再往前或者有赵家,有孙家,言子游有数不清的外戚,但真正的本家,只有言家这一个。”
“当初,你奉命刺杀李家,求得就是其中一桩辛密。而会失败,也不是因为你自身本事不济。元夕,你该知道,在这世上,但凡能活的久远的,总会有一些旁人不知晓的本事傍身。可本事这种东西,有利总会有弊,这被封存入棺的结局,就是这本事的害处。”
至于是什么本事,言书却没有细说,只是愣愣的瞧着湖底,像是在出神。
“只是……”元夕疑惑:“如果作为言家子弟是那么危险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不干脆消失?在第一批替死的外戚被害后就干干脆脆的消失,岂不是比如今这样好很多?”湖底密密麻麻的棺椁,昭示着一次又一次无谓的杀戮。
言书道:“或者只是因为祖先的墓需要人来看顾吧。”
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填上一代又一代无辜人的性命,这样的牺牲,到底是无畏还是愚蠢?
言书不知道。
“这话也有道理。”元夕倒比言书通透,对这理由似乎也很能接受,但还是有疑虑:“既然李家被灭了满门,那如今的墓是由谁在守着?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帮你守墓?”
除却无聊些,这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若是言书开口,他自然是要去的。
谁知言书听了他这话,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笑话一般,怔怔的瞧他:“我要你来,自然不会为了这种事。只不过,也确实有事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