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间串门,实在不需要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反而会惹人怀疑。
在临时收拾出来的书房里,楚昌让人摆上棋盘,两人相对而坐,一人执白,一人执黑,开始了对弈。
楚昌身边的下人都很有眼色,知道这两位有话要,沏好茶水后自动退了出去,并体贴的替他们关上门。
“殿下探过他口风了?”楚永下了一子道。
虽他是兄长,但没有封王,在永昌王面前还是低了一头。
“你就是太过谨慎微,他打就被陛下无视、被众皇子边缘化,背后没有母族支撑,朝中没人,手里也没钱养兵,除了有个平王的封号什么都没有,连你都不如,能有什么威胁?拉拢我都嫌费事。”楚昌表示不屑。
楚永眼底暗了暗,又落下一子,“阎王好斗鬼难缠,还是多多留神的好,毕竟我们要做的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楚昌仍不放在心上,“他有那么大的把柄在我手上,翻不出去。你如果真的看他不顺眼,也要等事成之后再动手。贵妃传了话出来,父皇最近越发向往民间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次把人都召来也存了这样的心思。”
闻言,楚永的嘴边忍不住勾起一抹暗讽。
棋下到尾声的时候,楚昌突然道:“我一直很好奇,太子才是你的亲哥哥,为何你会选择站在我这边?”
他的话音刚落,楚永捏着的棋子不心滑落在了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沉默半晌,他才开口,“殿下知道先皇后是怎么过世的吗?”
楚昌心中一动,“不是恶疾?”
“呵!”楚永冷嗤,“这不过是糊弄世饶法罢了。”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楚昌道。先皇后过世的时候还没有他,也是后来听人提起,先皇后不知为何染了疫病去世,整个栖凤宫的人都没能幸免先后染病,为了防止疫病扩散,皇帝下令一把火连人带房烧了个干净。
楚永既然选择了永昌王阵营,就没有打算隐瞒,开口娓娓道来,“当年,先皇后和太子风头正盛,国舅利用职权之便大肆敛财,甚至打军饷的主意。有一年,边关大寒,送去的棉衣棉被有问题,冻死了许多人。后来士兵们闹了起来,被武力镇压,因此死了更多的人。”
楚永眼神茫然,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又有一年,南边发生了大范围的洪涝,朝廷拨了八千万两赈灾,可是最后到达灾区的只有一百万两不到,光国舅一人就吃了将近两千万两。赈灾效果可想而知,百姓流离失所、尸横遍野,意料之中爆发了疫病,后来就有了大规模的百姓起义,那些人故技重施,,可惜这次没压得下去,最后闹到了父皇面前。”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直没听人起过?”楚昌不解的皱眉。兵是国防之根本,但凡打军饷主意的,都没有好下场。这种重要的消息,贵妃不可能不的。
楚永叹息一声,“父皇当年得以顺利登基,先皇后的母族功不可没,甚至牺牲了唯一的嫡子。但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国舅下狱之后各种罪状像雪片一样呈到父皇面前,由于罪状太多,他被审了整整一个月,到最后神志都不清楚了,就供出了先皇后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