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柴云舒,在这个皇权至上时代,皇族和奴仆之间的身份是无法跨越的鸿沟,灰姑娘的故事毕竟只是童话,自己总不能鼓励她上赶着去做妾,甚至通房丫鬟吧,所以只能目送她纤瘦的背影离开。
而后轻叹一声,忽然对这碗色香味俱全的元宵没了胃口,道:“大晚上的吃元宵不消化,我还是端去给乔西吧。”
随安无语,叫住她道:“不用去了。”
余笙不以为意,“今不去明也得去,不然饿死了算谁的?”
“乔西已经在昨晚上被劫走了,你以后都不用去了。”随安斜了她一眼道。
“哦嗯?!”余笙反应过来后大惊,“被劫走了?被谁劫走了?”
“不知道,昨晚我和主子都在如玉楼,里面人多眼杂,消息没能及时传进去,等我们回府的时候,人都跑了好一会儿了。”随安看着她道。
听到这个消息,余笙的心情很复是杂,虽乔西不会再因为自己而丢掉性命,但接下来楚杨的麻烦估计也不会少。
哎,左右都是自己造的孽。
接下来的几,余笙明显察觉到平王府的守备加强了许多,她也多留了个心眼儿,将楚杨送的匕首和鸣镝随身带着,睡觉也不曾取下。
倒是楚杨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还主动去了后院几次,陪两位夫人逛逛园子、下下棋、吃吃饭,好似突然开了窍。
余笙看他如此镇定,也心安了几分,直到宫里来人传楚杨面圣,地点是城外的恩寺。
恩寺是皇家寺庙,老皇帝身体欠佳,宫里凡事纷杂,便去了那里休养,让太子暂理朝政,永昌王从旁协助。
余笙捧着腰带站在一旁,看着柴云舒替楚杨穿正服,仔细的抹平上头的每一丝褶皱,眼里不禁流露出些许担忧。
是乔西把楚杨的秘密捅给朝廷了吗?
老皇帝本就不喜欢他,会严惩他替新君扫清障碍吗?
这时,随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马已经套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恩寺离皇城并不近,快马加鞭也要半日,无论楚杨是被召去做什么,都得在寺里歇一晚,带几个伺候的下人实属平常,所以楚杨先行骑马离开,随安后脚就赶着马车去往了同一个目的地。
“随安,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真的不用带几个高手一起去恩寺吗?”余笙问道。
随安专心驾着马车,答道:“能出什么事儿?传旨公公来的时候街上和府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若主子真在恩寺出了什么事,陛下岂不是要面对下饶质疑?退一万步,就算这一趟是鸿门宴,你带两个护卫能抵挡上成千上万的禁军?”
话是这么没错,但余笙仍然觉得不妥,况且出门的时候柴云舒表现得太平淡了,半点被留在府里的不悦都没有,而且还从容的帮忙收拾东西,就像事先知道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