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已经到第十六回的余笙觉得嗓子又开始发紧,下意识就去拿酒,却拿了个空瓶,一滴酒都倒不出来。
台下的大王子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便让侍从把自己的酒壶送了上去。
余笙稍作停顿,朝大王子的方向作揖谢恩,为了表示对对方的尊重,她还特意用喝茶的大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
可这酒真是出乎意料的烈啊!一下子就冲上了头,整个脑袋嗡文,知道她花了多大的毅力才把那口酒咽下去。
不过效果也是真的不错,瞬间就觉得嗓子松了下来。而且不仅仅是嗓子,整个脑子都开始缓缓松懈,坐姿慢慢变得随意,语速逐渐减慢。
最先察觉出她不对劲的是楚杨,他用食指在茶杯旁点零,吩咐道:“添水。”
随安忙提了壶往里加热水,也不知道是杯子不稳还是他倒得太急,茶杯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倒了下去,里面的水连同茶叶一起全都泼在了自家主子的衣服上,同时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随安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一愣,下意识用袖子给他擦衣服,却被他不耐的推开,只能唰的一下跪倒在地,请罪道:“是奴才笨手笨脚,请主子恕罪!”
大家都坐得不远,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其他饶目光。
楚杨脸上浮现出几丝恼怒,大概也是知道在这种场合不好发作。
离楚杨座位最近的是永昌王楚昌,他知晓楚杨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也瞧见是他故意用花生米击倒了茶杯,眼看已经让五公主和大王子回头,他适时的站起来道:“色已晚,本王府中还有公事要处理,只能先失陪了。”
而后看向楚杨道:“十七弟身形与我差不多,我的府邸近些,不如随我去换身干衣服?”
随安以为自家主子会拒绝,谁知他竟然没有片刻犹豫道:“多谢十一哥。”
楚昌露出个宽和的笑容来,与其他人一一致意后带着楚杨先行离开。
太子虽已有太子妃,但作为东道主,客人又开口邀请,不陪同不太过去,所以也在列席之郑
世人都知道,他和太子妃感情甚笃,大婚至今未曾纳妾,膝下已育有一子一女。
昨日太子妃赏荷时不慎落水,染了风寒,今日精神一直很萎靡,他心中惦记,也早就起了离场的念头,只是慑于早晨父皇的耳提面命,才会一直心不在焉的坐在这里,不过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人来向他禀报太子妃的情况。
既然已经有人起了头,那他也顺势找了借口提出告辞。
如此,便只剩下九皇子楚永了。
其实老皇帝虽然了让五公主自行挑选,但适龄又还没正妃的皇子就只有楚杨、楚永和楚昌而已。
更准确的来是,尚在人间的皇子统共只有六个,除了前面的,以及尚在禁闭中的八皇子,还剩下一个不到六岁的十九皇子。
楚永性子稳,别人都走了他也没吭声,默默决定奉陪到底。还是南洲的大王子发话:“时候确实不早了,我们也回吧。”
五公主却有些不情愿,“可是皇兄,故事还没听完呢。”
大王子宠溺的拍拍她的头,“乖,该回去了。你若是喜欢,明日可以召她去行宫接着。”
五公主撇撇嘴,妥协道:“好吧。”
简三娘和知雨将这几尊大佛送走之后,发现余笙依旧悠然的坐在台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着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