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耸耸肩,低头开始了走针,扎完穴位,要等两炷香的时间才能取针。她没什么事做,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话本子消磨时间。
一时间,房间里十分安静,连她翻书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你想离开平王府?”
“啊?”余笙看得正入迷,房间里突然想起一道声音,她先是迷惑的一下,而后反应过来,放下书正色道:“怎么可能!主子对奴婢有救命之恩,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奴婢断不会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再了,主子您现在也算是奴婢的病人,奴婢作为医者也万万做不出违背医德的事情来。综上所述,奴婢对主子的忠心地可证、日月可鉴,除非死,否则绝不离开!”
而事实是,就算死,她也是离不开的。
这是个多么让人惆怅的事实啊!
不过,若有朝一日有机会,她还是很乐意出去走走,看看这个时代各处的风光,然后找一个民风淳朴的城镇,买一座宅子,做点儿生意,安度余生。
“话真多。”对于她这种表忠心的行为,楚杨并没有出现类似感动的情绪,反而皱眉表示了嫌弃。
余笙努努嘴,没有顶嘴。
在她到时间取针的时候,随安回来了,应该是有事汇报,但看见还有旁人,变得有些欲言又止。
“。”楚杨看了他一眼道。
有了这话,随安便不再纠结,“云舒回来了,神色没有任何异常,方才还和颜悦色的跟奴才打了招呼。”
余笙收针的手顿了顿,云舒?
他们为什么要观察柴云舒的神色?
是出于怀疑还是其他原因?
“知道了,安置吧。”楚杨。
楚杨歇下之后,余笙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灯下,柴云舒正在绣荷包。
许是听了他们话的缘故,余笙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看了半晌也只看到她很认真专注于针线的表情。
“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柴云舒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眼睛道。
余笙走进去,笑着:“都灯下看美人会格外妩媚动人,确实不假。”
柴云舒嗔笑着:“你的意思是我白不好看?”
“当然不是,各有各的美而已。”完,她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往自己的床榻走去,“今实在太累了,我肯定倒床就能睡着。”
柴云舒无奈的摇摇头,等那边放下帘子之后,她也开始收拾针线筐,余光瞥见镜子里姣好的容颜时,忍不住抬手轻抚,并露出个笑容来。
春锦阁内,楚杨前脚刚走,樱夫人后脚就安歇了,虽然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有了男主饶气息之后,便让人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哪怕是守门的婆子也觉得腰杆直了几分。
相反,梨花苑里的气氛相对就显得压抑许多,大概是颜夫人早早的便歇下聊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