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聆勉强笑笑，对王老师说：“我还没考虑好，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

“也对，选专业这样的大事是该慎重。”王老师点点头，随即对他俩又说：“好了，你们签了合同之后就不用参加高考了，也不用来学校上课了，之后的一段时间准备去哪里放松放松？”

俞九行垂眸，淡淡地说：“王老师，我还是想参加高考。”

温聆吃惊地看向他，这才注意到高她两个头的少年看起来穿得单薄，十一月末尾的临城很冷，有怕冷的同学早早穿上了羽绒服，可俞九行除了校服外套便只有一件白衬。

王老师叹了口气：“唉，你如果要参加高考就视为自动放弃保送了，”他再次苦口婆心地劝导：“何必呢？”

参加高考，拿了第一，有奖金。

不过这话俞九行没说出来，温聆还在旁边站着，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俞九行抿抿嘴唇，说：“就算没有保送我也能考上明德。”少年虽然穿着校服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刘海遮住额头，平日里看起来跟普通学生无异甚至有些孤僻。但身为一个常年霸占年级第一宝座的人，他说这话时自带强大气场，甚至还有一些他自己感受不到的少年傲气。

王老师自知说不动他了，只能无奈地跟他说：“好吧，老师尊重你的选择。”他随后又问了温聆，希望她的回答能令他满意。

其实温聆也没想好，随口说了几句会出去旅游之类的。

这才是对的嘛，不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考完试就该就去玩王老师满意的点点头，听见预备铃响了，就赶他俩回教室了。

温聆和俞九行走在回教室的走廊上。

俞九行垂眸盯着女孩衣角，眉眼里流露出的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三年来，他很少有机会与她并肩同行。

走慢点，再慢点。俞九行默默地想着。

“俞九行同学？”温聆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俞神的前进速度越来越慢，按照这样下去可能十分钟都到不了教室。

“嗯？”俞九行抬头看她。

“快要上课了。”温聆委婉地说。

“......”被她暗示了，俞九行不由得一言不发地加快了步伐。他从未如此讨厌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