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百里舒便没了娘。
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真的孩童,我不由的有些可怜他。我笑着开口。
“阿舒啊,你父亲和母亲有事外出,这段时日由叔母来照顾你。你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就告诉叔母,叔母都会给你买的。”
百里舒那双清澈纯真的眼睛带着几许不敢相信的神色看着我,问。
“叔母的是真的吗?”
我正要开口,却被身旁的云白抢先开口。
“阿舒,你相信叔父话吗?”
百里舒点零头。
“嗯。”
云白伸手抚摸着百里舒的头,微笑着道。
“你叔母是我的妻子,她自然不会欺骗你的。”
百里舒看看云白,又看看我,他点零头。
“我相信叔母的话。”
接下来就是我带百里舒这个孩子的日子了。
时间过得飞快,就如呼啸而过的风一般,你能感觉的它的来过,却抓不住它的身影。
转眼之前,旧年已去,新年也不吭不响的来过了。
出了正月,这日子更是过得甚快。连草长莺飞二月,也不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逝。
谷雨洗纤素,裁为白牡丹。
异香开玉合,轻粉泥银盘。
这日子就进入谷雨节气,没两日。边便洋洋洒洒下起了暮春之雨。
书房中,云白忙着审查百里家的账目,而我则在桌案旁,看着百里舒练字。
我抬眸看着雕花木窗外,纷纷而下的细雨。
自去年入冬,百里箫和音怡便去寻药,至今尚未归来。算算这日子,他们已走了五六个月了。
前几日收到他们的书信,正在赶回药王谷的路上,还需十几日才能到。
我收回视线,垂眸看着百里舒写的字。我心想:但愿百里箫能寻到血蓇蓉,将百里家的早衰之症治愈。否则百里舒也是有活不到二十四的宿命。
这百里舒虽四岁大的孩童,从他的字迹连看,这字型已比八九岁的孩子,写得还好。
我将桌案旁的一碟糕点,放在他面前,笑着道。
“阿舒,你练字已经练了半个时辰了,吃块糕点歇歇吧。”
“好。”
百里舒很是听话的将手中的墨笔,放在笔架上,拿着雪白的帕子擦了手,开心的吃着糕点。
看着如此听话的百里舒,我心中很是纳闷:这百里箫个风骚货,竟然生出这样听话的孩子!
一想到年仅四岁的百里舒,以后有早衰之症活不过二十四岁,我就很心疼他。
“阿舒喜欢吃就多吃点。”
百里舒开心的笑着。
“好。”
看着一旁的云白墨眉微皱,全神贯注的审查账目。我身为他的妻子,自然要对夫君关怀的。
于是,我拿了一块糕点,走到云白面前,笑着。
“阿白,你嘴上有东西,我帮你擦擦吧?”
“好。”
云白扬起脸,等着我拿帕子给他擦嘴。我趁他不备,快速的将藏于身后的糕点,塞在他的嘴里。
我俏皮的看着他,笑着问。
“好吃吗?甜不甜?”
云白温柔的笑着。
“阿染喂我吃的糕点自然是极甜的。”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账目,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我身为兵家的首领,自然也是经常审查兵家的账目的。我深看账目是件极奇痛苦费神的事。
想着云白看着账目,已有半个时辰了,我想让他歇一歇。于是,我一把夺走他手中的账本,笑着道。
“阿白,你都看了那么久的账目了,在看下去眼睛非花不可,吃些糕点喝喝茶,歇一歇吧?”
云白温柔的笑着。
“好,一切都听阿染的。”
这时,有人敲门。
云白淡淡的开口道。
“进来。”
这五六个月,帮着百里箫打理百里家。百里家的家仆,我都认识了。
这进来的家仆,是大门的守卫。
守卫走到云白面前,恭敬的行礼。
“谷外有一妇人前来寻药,公子是否让那妇人入谷?”
云白拿起茶盏,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
“那妇人带了多少随从?”
守卫:“就那妇人一人。”
云白思忖了片刻,开口道。
“你要寻什么药?”
守卫:“忘川醉。”
听到忘川醉三个字,我和云白对视一眼。
要知道这忘川醉根本不是治病的药,而是饮下能让人忘却前尘往事的药。
云白修长的玉指,轻轻地敲击这桌案,他想了一会儿,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