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不是很好的月光,我看着云白那略带严肃的脸。我心想:这厮是咋啦?莫不是傻了?
我没有理会他,全当他在抽风。
天亮后,我和云白在一家客栈里,用了一点午膳。
听到邻桌的人在议论。
甲:“你知不知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乙:“发生什么事啊?”
甲:“我听说,昨晚禁军统领锦玄一家惨死了。”
乙:“什么?死了?他家儿媳不是快要临盆了吗?怎么好端端的一家惨死的?”
甲:“不知,我听说是被歹人给杀死的。”
乙:“是吗?作孽呦。一家子几条人命啊,却被杀死,真是作孽啊。”
甲:“可不是吗。”
.........
我知道这杰作,是桃绯所为。我心中不由的佩服桃绯果然是个狠人!
几日后,我与云白回到了越国禹杭城中客栈——百味楼。
一日,我们正在客栈一楼里,用着午膳。便听到邻桌的一些人在谈论着。
客官甲:“我听说啊,齐王死啦。”
客官乙:“怎么就死了呢?”
客官甲:“我听我齐国朋友说,这齐王前几日来了一趟禹杭城花堤巷,回到齐国后,被几个奸佞小人给围困。最后,这齐王坐在院中的梨花树下,絮絮叨叨说着‘梨花落满头,也算是白首。’就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了。”
...........
听到齐白死去的消息,我不是很惊讶。其实,当那晚齐白有些疯癫的跑出大殿门时,我已能猜测出他一定会回到花堤巷里。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死的那么快。
我觉得齐白是后悔了,他是想兑现自己曾经向君柳衣许下的那句‘不负一世深情’。
可是,君柳衣却无缘看见了............
我吃了一口牛肉,说道。
“小白,你果然猜测的没错,齐王死了。”
云白温柔的为我夹了一块牛肉,放到我碗里,他勾唇浅笑。
“齐白死了,阿染你可开心了?”
我吃着云白为我夹的牛肉,笑道。
“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死了,我自然开心。也算君柳衣能瞑目了。”
忽然,我想到君柳衣。
“小白,你说若是齐白不是帝王家的皇子,只是一般商贾家的少爷,那他就不需要争什么王位。那会不会他和君柳衣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一旁的云白,为我夹了菜,他温柔的看着我。
“阿染,不要再想了,他们终究是错过了。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是啊,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我透过木窗,看着客栈门外,那一棵雪白梨花树。
一阵清风拂过,将那白色如雪的梨花,纷纷吹落。
突然,我想起君柳衣那句‘梨花落满头,也算是白首。’
我对云白说。
“小白,你知道梨花的话语是什么吗?”
云白夹了一块青菜放在我碗里。
“是什么?”
我吃着青菜,说道。
“梨花的花语是纯情。君柳衣对齐白的爱,就如这雪白的梨花一般,纯真的爱一辈子,守侯至疯癫,最终却分离。”
说着,我叹了一口气。
“小白,你说人的余生有多少年可以蹉跎?君柳衣竟然用了三十八年等一个负心人,真是可怜。不过,君柳衣的结局,让我明白了一句话。”
云白问:“什么话?”
我看着那飘落的雪白梨花,淡淡的说道。
“她是错把白盐当作糖,吃尽余生皆是咸。”
云白看了一眼,外面纷飞的梨花。
“阿染,在这个故事中,你我都是旁人,何须为他人的故事而忧心?吃饭吧。”
我:云白说的对,在这个故事里,我们都是旁人。
“嗯。”
*
客栈房中。
日暮西斜,我坐在桌案旁,透过木窗看着那随风飘落的雪白梨花。
我答应过君柳衣,要把她的故事写入书中。于是,我便提笔,将君柳衣的故事写在我的书里,命名为《花堤巷》。
我为其写了一首诗,或许是为了纪念那个可怜痴傻的女子吧..........
烟雨朦胧初相逢,原以两情心相同。
吾愿余生与君度,奈何君是薄情侬。
年年岁岁盼君顾,岁岁年年等无穷。
花堤巷里等成疯,一世情深终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