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程,你的职业精神确实很值得佩服,放在这个圈子确实也没几个人能跟你比,但是你连健康都没了你拿什么出人头地?”
冯玥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安程。
安程此时双手抱着水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看着那样子就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委屈的受着大人的数落。
“安程你听句劝行吗?每次要打电话给秦小姐,你都拒绝,不想让她担心,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安程依旧不回答,只是继续低着头。
冯玥等来的依旧是安程的沉默,她有些气不过,双手叉着腰,头看向一旁,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寂静,沉默,只有挂在墙壁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响着。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
安程手机的铃声打破了这个沉寂的时间,冯玥瞟了一眼放在台子上亮起的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小朋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接不接就看你了。”
冯玥说完扭头走出了病房。
安程知道冯玥生这么大的气是为了什么,他的眼神看向了那个亮起的手机屏幕,眼神幽幽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直到来电声戛然而止,安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可是手机铃声却再次响起来了,安程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手拿过了手机,看了看屏幕,最后滑动到了接听按键。
“喂,鹤理。”
“安程,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两天没回过消息,没接过电话……”
秦鹤理在那边眼泪都给急出来了,她以为安程出了什么事情。
“鹤理,我……”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你出了车祸,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测,以为你……”
秦鹤理已经泣不成声了,连句话都已经说不出了,只顾着哭。
“鹤理,别哭,我没事儿。”
安程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的轻快些,嘴角也想着扬起来,却又扯到了那已经干裂的缓不过来的嘴唇上的裂痕,他吃痛的皱了皱眉,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发现已经流了血。
“鹤理,你先别哭,你别哭,你听我说好吗?”
秦鹤理丝毫不管安程说些什么,依旧只是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个坏蛋!你个笨蛋!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要把我丢了。”
“怎么会?我可是要守护小朋友一辈子的。”
安程虚弱的笑了笑,他真的难受,不是病痛折磨的他难受,是秦鹤理的哭声让他的心难受。
“安程,你以后有什么事先提前告诉我好吗?”
秦鹤理冷静了一会儿,她缓缓地用自己尽力平静下来的语气说道。
“好,我答应你。”
“那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在家啊。”
安程看了看四周,这当然是医院,可是他总不能再让秦鹤理飞奔过来照顾他一周吧,毕竟秦鹤理有自己的生活与工作。
“你骗人,你家里根本没有人,我就在你家门口。”
安程被噎的无话可说。
“你到底在哪儿?”
安程对于秦鹤理永远没有办法,他揉了揉眉心。
“我在医院。”
“我马上过去。”
秦鹤理二话不说直接挂断了电话,只给安程留下了一阵盲音。
安程那刚到嘴边的“不用担心”也被挂断在了这边。
傻丫头,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上心,对自己好一点不行吗?
安程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他看着那已经熄灭的屏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