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疆因为衣裙不合身的原因，这里提一提，那里拢一拢，就跟身上有筛子似的。

未故生将侍女打发下去，他把无疆带到妆台。

铜镜里倒映着无疆的容颜，无疆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这么庄重的梳妆打扮，看着铜镜里倒映着的自己，无疆都感觉有点不真实。

无疆提着长裙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然后她问未故生：“公子，我好看吗？”

若不是额头的浊气印记还在，任谁也认不出她是边陲七品楼里的下奴。

无疆俏丽的眨巴眨巴眼，就想听未故生赞她一句，可未故生什么也没说，而是给无疆整理衣衫。

领口显宽，衣袖略长，胸腰更是空荡荡，裙摆拽地，容易踩到摔跤。

未故生叹一声：“怎么大这么多？”

无疆没得到称赞，心情低落，她道：“我还差一双鞋。”

说着，无疆把裙摆拉开，现出光脚丫子。

未故生在房里环顾一圈，没见着她的鞋，他问：“你的鞋呢？”

无疆努努嘴，她道：“侍女说我的鞋又旧又破还脏，给扔了。”

无疆岂止是鞋又旧又破还脏，她的所有衣衫也一样。在小舍的那两年，虽说玉衡兮给了她一间房住，可吃穿都是她自己做工赞银子买的，两年也才两套衣衫，还是花了她大半年的工钱，可是心疼死她了。

像现在这一身绫罗，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未故生见无疆委屈巴巴的，也知是苦了无疆，于是他道：“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未故生一幅穷酸书生的打扮，走在外面，他不说，没人当他是方士。

而方士，行走在外，随便除一个妖邪，那都有无数人巴巴的上门送东西，吃的喝的，金银物器，若不是有妖仙在方士头顶压着，这世间的方士，哪个不是腰缠万贯，金银无数。

偏偏未故生从来是分文不取，当初要不是无疆都快饿死了，未故生都不打算利用方士文书进商队。

未故生走了，无疆想问他去哪儿，但没来得及。

直到天快黑了，未故生才跑回来，他手里拿着一双新鞋，一进屋，看到百无聊赖坐在榻上的无疆，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细汗，他走进屋去。

无疆见他回来，还喘着粗气，她狐疑的道：“你做什么去啦？”

未故生走近，蹲下给无疆穿新鞋。无疆瞧着这新鞋就是普通人家一年买一双的那种，价格不算贵，但对于分文没有的无疆和未故生，却也是难题。

无疆问：“你从哪儿弄来的这双鞋啊？”

未故生淡笑不解释，他帮无疆穿好鞋起身，他道：“你走两步试试，看鞋合不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