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凉云冰又不禁想起了那个一笑就漏出两颗黄板牙的老黄。记得那次两人烤了一只鹅,吃到最后就剩一只鹅腿,两人都想吃,结果争执之下不小心把身旁的黄酒打翻,撒在了鹅腿上。两人舍不得丢掉,就想把黄酒烤干了再吃,没想到烤完别有一番风味。从此,浇黄酒就成了凉氏秘方里最重要的一步。
凉云冰抬头望向天空,不知道老黄在那边有没有烧鹅吃,吃的时候应该没人再跟你抢了吧。
碰巧李师师拿了一些宣纸过来,凉云冰便喊她一起过来吃。
昨日李师师本来已经拿过来不少宣纸,但凉云冰却还是觉得不够,今早又让她去要了一些,顺便问一下宣纸的配方。
凉云冰抽出一张宣纸,擦了擦手,看得李师师一阵心疼,晋兰亭不吝啬钱财,唯独对这些雅物最钟情痴迷,这些是她求了好久才要过来的。
凉云冰却毫不在意,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问道:“这熟宣有什么来头?”
“回禀郡主殿下,这宣纸叫兰亭宣,是晋兰亭亲自去西蜀那边拣选青檀皮,交由本地一位世代制纸的大槽户,起先遵循古法,造出来的纸张仍是不受重笔,晋兰亭不断改良,在纯竹浆中加入了麻料,这才有了这印有‘兰亭监制’的兰亭宣,洁白如雪,柔软似棉,泸州士子们如今都喜爱这宣纸,连州牧大人都称赞抖似细绸不闻声。”
凉云冰眯眼道:“当真是洁白如雪,柔软似棉?”
“殿下昨晚不是试过了吗?”李师师疑惑道。
凉云冰低声笑道:“宣纸昨晚试过了,但我说的不是宣纸。”
李师师知道凉云冰又在调戏自己。而且一想到吴东西还坐在旁边,自觉荒唐羞耻的李花魁便脸蛋发烫,低下头去。
吴东西听着凉云冰跟李师师打情骂俏,没啥感觉,这才是东郭第一纨绔的作派,若一直都是那个入魔练刀的凉云冰,他反而陌生了。
也许是香味太过诱人,凉云韵不知何时也到了湖边,拿了块凉云冰剔好的鹅肉就往嘴里塞,嚼了几口,有些惊奇凉云冰的手法老道,夸奖道:“小丫头,你竟然还有这一手,别跟姐练剑了,改行在江南弄个烤肉铺子,保管生意兴隆,我到时候就躺着帮你收钱,顺便搭讪一下俊俏公子哥儿。”
“师父好。”看到凉云韵过来,吴东西赶忙放下手中的鹅腿,行礼道。
“姐你什么时候收他为徒的?”凉云冰好奇道。
“就昨天晚上,你不是说他能提剑一炷香就让我教他练剑吗?”凉云韵没好气道。
“姐你都知道了。”凉云冰神色尴尬道。
“你以后少欺负我徒弟。”凉云韵假装嗔怒道。
“对对对,凉云冰你以后还是收敛点比较好,你这鹅肉虽然烧的好吃,但吃完咱们离被扫地出门也不远了。”吴东西在一旁附和道。
凉云冰却笑道:
“笨东西,咱们打个赌,你信不信咱们不仅不会被扫地出门,晋老头还得特地来感谢咱们。”
吴东西自是不相信,但他记得他跟凉云冰打赌,从未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