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半大女娃正躲在一处屋门内露出半个头偷偷看自己,沈言朝他笑了笑,女娃也不怕生,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胡闹,回去!”身后传来沈徽的轻声斥责。
小女娃便轻哼一声,将屋门掩上。
沈徽走上前头,道:“先生随我来。”
二人于是来到厅堂内,相互落座。
一位衣着简朴的婢女立时奉上一杯茶到沈言跟前,缓缓退下。
“呼——!”沈徽按住茶盖,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状若无意地问道:“先生从沧州赶来此处,可不轻松,即便舟车劳顿,日夜兼程,相比也要半月的功夫吧?近来在下也写信少了,不知族中情况,二族叔担着家主的重任,可还安康?”
沈言淡淡一笑,不曾回应话中的圈套,而是自怀中,掏出了那枚三元玉佩,递给沈徽,道:“沈大人可识得此物?”
沈徽,接过来一打量,见此物是一枚温润的玉佩,其上按三才方位雕着荔枝、桂圆、核桃三物,中间镂空,雕有一个‘沈’字。
脸色便猛地一变,道:“这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沈大人识得这三元玉佩?”沈言嘴上淡淡问着,心里却猛地一阵抽动,难道,这世间……
但下一刻,心中的猜测就被推翻了。
只听沈徽忽然冷冷地打看了沈言一眼,一拍案几,猛地起身喝道:“我倒是谁在五年前偷了我沈家的文道玉佩,原来是你这厮干的好事,而今居然还敢上门装作是沈家之人,贼人,你当真好胆!”
“五年前?”沈言不禁问出声来,随即脑中记忆浮现,想到以自己在梦中的年岁,五年前不正是自己以十四之龄考中秀才,被三叔祖赠予玉佩的时候?
时间怎会如此契合?
他心下疑惑,但看到沈徽一脸怒气地想要喊人前来,又是眉头一皱,当即也不隐藏,忽然一拂袖,使了个浊青术中的隐匿法子,将二者所在厅堂于外屋众人的视线中自然淡去。
而后对沈徽说道:“沈大人稍安勿躁,若我真是贼人,何必自投罗网?”
他本以为沈徽此际听闻这些会稍稍冷静下来,却不料后者立时冷笑连连,道,“那可未必,也许是你或者你背后的那些魑魅魍魉手段高明,想要以这第一任家主传下的玉佩要挟我沈家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为难沈家。”沈言意识到了沈徽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后者冷哼一声,并不答话,沈言见了,手掌一摊,那紧紧攥在沈徽手心里的玉佩,立时涌现出一股力道挣脱束缚,缓缓飞到手中。
“你……你,是江湖武人?”
沈徽见到这诡异的一幕,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