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尘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扔进了耍蛇男人的钱匣，这男人不仅被吓了一跳，估计还要怀疑自己的技术了，这么早就收工，犒劳一下吧。

各种杂耍，喷火，踩缸，转碟，皮影戏，夜行都没放过，看了个遍。

“昼尘，你快来，快来！”夜行转到了买面具的摊子。

夜行看着摊子上的各种面具，爱不释手，“昼尘你看这个小猪，还有这个，小兔子，猴子，都好有趣。”

昼尘看着夜行手里摆弄的面具，想起了和水儿一起来盛祥镇玩儿的时候，她也买了面具来玩儿。

“买下来吧。”昼尘脱口而出。

“好啊，我要……嗯……我要这只猪和猴子。”说完就将猪面具戴上了，然后把猴子面具递给了昼尘，“给你。”

昼尘接过面具，配合的戴上。

戴着面具的两人继续游走在街头巷尾。

“两位爷，上船来玩儿玩儿吧。”河道边停了许多船，船上站着的浓妆艳抹的老鸨，伸出手来，用充满脂粉味的手绢在昼尘和夜行面前摆来摆去。

“船上有什么？”夜行一本正经的问着老鸨。

老鸨打量了几眼昼尘和夜行，“两位公子没来过？”

昼尘心里暗戳戳的说，“看我们两个很像是流连于这种地方的人吗？”

“从未来过。”夜行回答了老鸨的问题。

“看两位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不如进来开开眼？”老鸨满脸堆笑，一大步跨上岸来，拉住了夜行的胳膊，“进来吧，很好玩儿的，刺激，痛快，人间仙境啊！”

“睁眼说瞎话，面具还带着呢！”昼尘在身后小声嚷嚷，可这两人并没有理会他。

“是吗？”夜行有些怀疑，可是这脚上的步子已经随着老鸨上了船。

“哎！夜行……”昼尘抬手想拉住夜行却扑了个空，只好跟进去。

“想我昼尘守身如玉，一世英名，竟在今日毁于一旦，哎。”要不是不放心夜行，昼尘是绝对不会踏进这湖中的香船的。

“有酒吗？”夜行问老鸨。

“有啊！当然有!各种各样的酒，应有尽有，想喝什么随便点。”老鸨的手始终没从夜行的胳膊上拿下来，还趁机多摸了两把。

昼尘跟在后面，全看在了眼里，心里暗骂道：好你这个老女人，右拐良家少男，不对，良家大叔，还趁机揩油，要不是夜行不喜欢女子，我绝对把他抬出这艘贼船，还能让他在今夜失了贞洁不成？

“真的？那我可要来几壶好酒，要火辣辣的那种。”

“好嘞这位爷，您俩坐着，酒这就来。”在厢房里坐下，夜行打量着房间，粉粉红红的绸子挂满了四周的墙壁，几幅女子的画像也挂在墙上，衣着稍有些暴露。

“昼尘，这酒馆和刚才的不一样啊，好热。”说着夜行就解下了面具，扇子插在束着的头发里，伸手就撤了自己的腰带，扔在一旁。

衣服已经散开了，夜行还偏偏要靠在椅背上，膝盖撑着胳膊肘，手背扶着下巴，一本正经的看着昼尘。

“衣服，都快看到底了。”昼尘提醒夜行注意一下衣着，毕竟这不是在灵塔。

“没事，又没有别人。”

“客官，酒来了~”两位姑娘端着酒就进来了。

姑娘凑在桌前将酒摆好后，径直坐了下来，拿起了酒杯，“客官，小女陪您和一杯吧。”边说还边往夜行这边靠，眼看这手就要放在夜行露出的胸膛上了。

“停！”夜行用指甲尖抵住来那只蠢蠢欲动的手。

那女子也是愣住了。

“这酒呢，是我买的，你们要是想喝，就自己买，不要打扰我们俩，花前月下……”

“咳咳！”昼尘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夜行，“二位姑娘，请出去吧。”两位姑娘坐在对面面面相觑，看看昼尘，又看看夜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懂懂，都懂，那二位继续花前月下，酒不够再点，这里可以过夜的哦。”，说完就迅速逃离了现场，关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记得锁门。”

昼尘满头黑线的坐在那里，夜行却若无其事的喝着酒，那架势根本不像是第二次喝酒的人，比他这个从小就喝的人还熟练的感觉。

“夜行，首先这酒是我付的银子；其次，现在这不叫花前月下。”本就微醺的昼尘又一杯酒下了肚。

“都一样嘛，不要在意细节，好酒。”

“夜行。”

“嗯？”

“这身份，能维持多久？”

夜行手中的酒杯顿了顿，“只要刺激不断，就还能维持。”

“所以今天喝了这么多酒。”昼尘猜到了，喝着这么多都不醉的原因也只有这个了，酒精的刺激，都用在身份上了。

“昼尘你听过关于酒的另一句话吗？”夜行手里转着酒杯，“借酒浇愁。”

“你出来的目的原来是这个？”

“可我发现，这酒怎么浇不了我的愁呢？”说完这话，二人谁也没再言语，只是不停的喝酒。

各自有各愁，还需穿肠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