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却只有摇曳的落寞烛火，和墙上他那独自一人的影子。

小雨淅淅沥沥，晶莹的雨滴滚落在嫩叶的末梢，嘀嗒一声，伴着鞭子抽打的声音。

张小烟吃痛的抱住自己，白色的衣服上沾着淡淡的血迹，她不停的往外躲，可惜，不能开口说话的她只能紧紧咬住嘴唇。

丫鬟们都来看热闹，芸娘担忧的看着她，穆正淳手里拿着鞭子，周福在一旁冷漠的看着。

张小烟的嗓子不知怎么，总是好不了，穆正淳找了很多有名的医生来给她看都无济于事，他想她的嗓子，应该已经废了。

“老爷，穆老爷，张姑娘虽然没有基础，起步晚，但是，在舞蹈方面，相比几年前，已经进步很大了，相信再细心调教，一定会达到老爷的标准。”芸娘不忍的看着伤痕累累的张小烟，劝着穆正淳。

周福瞪了一眼芸娘，上前一步说：“平常家的姑娘两三天就可以学会的舞曲，怎么换了她就不行，难道是芸娘没有仔细教，还是她没认真学？”

芸娘气不过，辩解：“哎哟，周管家，话可不能这样说，我虽然是烟翠楼过去的头牌，可自小学习舞曲的我也不像周管家所说，周管家是从哪里知道的姑娘，这么能干？不然，芸娘若是亲眼见到，就心甘情愿的交出这责任，也算有始有终。”

穆正淳看着张小烟，她全无灵气，她的肢体是僵硬的，她在和他闹脾气，她故意不好好写字，故意不好好学舞，故意和那门房走的近，眼里全然没有他这个可怜她的老爷。

他看着那样倔强的她，宁肯将嘴唇咬出血，像一只发狂的猫，死死盯住他，他问：“知不知错？”

她不做任何的反应，低着头。

张小烟说不清感谢他还是恨他，这个男人，将她解救，又将她推入无尽的地狱。他不给她自由，将她做成人偶一般，每天在她身上寻找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穆正淳又挥动鞭子，他说：“你以为你是谁？是我可怜你，你才能重见天日，你这个灾星，现在竟和我叫板，不知天高地厚。”

张小烟躲避不及，一个不小心，被门槛绊倒，她爬起来躲着舞动的鞭子，翻过门槛，咕噜噜滑倒在雨地里。

琉璃一样的眼睛带着仇恨，眼帘上挂着的不知是她的泪水还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