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其消失在牢狱伸出的背影,狱卒挠挠后脑壳。也不知道许家少爷此次前来是看望哪位嫌犯?之前也没听到什么风声啊
许安之边走边琢磨着方才狱卒的话。
虽是一把火烧了,尸体也都在,可那人面容尽毁,若是有人刻意为之也未尝不可,庄离不定已经被营救出狱了。
真是伤脑筋。
男人转了一圈又一圈,终是没见到路青尢的身影。
哎适才着急见她,竟忘了让狱卒带路了。
“你可是在寻一位长相俊俏今日才被关进来的娘子?”对面哥的声音从阴暗角落里幽幽传出,声线缥缈,像极了夜晚出没的阿飘。
嚯突然闹出的响动吓了许安之心跳骤然变快。
“你知道关于她的事?”许安之不动声色打量着从黑暗中探出脑袋的少年。
杂乱的黑发与阴影融为一体,暴露在微弱光线下的,只有他高挺的鼻尖和一只被乱发遮掉半只的眼睛,眸中散发出精锐的光芒透过发丝映射在许安之眼底。
少年干裂的薄唇轻启,声音从喉咙中挤出略带沙哑,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喝过水了。
“她被人打晕带走了。”
许安之大脑一片空白,上前死死抓住铁栏杆,冲里面的少年发出类似凶兽的低吼:“你把话清楚!”
黑暗中少年的眼睛弯了弯,似是在笑。
“莫急,能光明正大走进来带走饶,想必绝非一般人。”看样子对面那娘子估计是他相好的,人丢了能急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那人长什么模样?”许安之顾不得思考太多,此刻他只想确保媳妇是否安全。
哥闭目,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口道:“玄色圆领长袍,腰间配着把镶金的长剑,样貌威严不可侵犯。”
许安之绞尽脑汁,还真从印象中找出一个能和此描述重叠的人
鹿渠,是他!
情绪缓和了几分,许安之深深望了少年一眼,道了句:“多谢。”便匆忙转身离开。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么?”哥朝着他走过的方向大喊,得到的却只是对方挥动的左手。
许安之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路过守门狱卒身边时,虚晃一下停了脚步,“九王的人来过?”
“正是。”老王纳闷,才刚刚发生过的事儿,许家少爷是如何得知的。
“好,我知道了。”许安之从腰间重新把那十两银子摸来塞进老王怀里,大手轻拍他的肩,“这银子,劳烦你给里面十三四岁的那个孩儿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他这次没有推阻,而是笑着嗔道:“也是奇怪了,不知道那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前脚有姑娘给他送鸡翅,后面您又叫我给他买好吃的,这运气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当差的这些年里,老王可是头一回遇见这怪事,底下还是好人多!
许安之低下头,嘴角展开一抹温柔的笑意,“你口中的姑娘,是我娘子。”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啊!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老王幡然醒悟,“您什么?!”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许安之早已走远,朦胧的身形轮廓渐渐消失在深夜郑
“许少爷的娘子,那就是许家少夫人!”嘟囔完毕,老王双眼瞪得老圆,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也不为过。
许安之这头并没有直接动身去九王府邸,而是转头驶向梅妃处。
既是九王作保,那他的娘子定是安然无恙。
“狐狸,你来了?”梅妃抖动耳朵听见外面响动,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眯着眼侧身俯卧在榻。
深更半夜的,除了这子也没人敢来招惹他睡美容觉。
“前辈功力深厚,晚辈敬佩!”
按照辈分来讲,梅妃到底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许安之再怎么滑头,到了他这儿一样得恭恭敬敬,依着规矩办事。